“已经梦见这样场景好几次,每打必赢。”
对话在荒谬中结束,惹得鬼中佐哭笑不得,他希望帕更成熟,或天真到底也好,但不能摇摆其中。鬼中佐也知道,帕有扳动世界神力,但力量过于充沛反而危险,用枪会扣断扳机,只能把枪当标枪射敌人,手榴弹也丢过头。只适合肉搏战,拳拳见血,但控制不好真像无人驾驶战车,掉到壕沟就报废。
同样与帕那次聊天中,鬼中佐还说另个关于乃木大将故事。故事是鬼中佐读官校时听来,他授姓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义父乃木大将,也没通信求证。但这故事让他相信义父活得真实。事情是这样:乃木大将赢日露战争,却输自己两个儿子,都战死。战后他住在东京,担任皇太子老师。课业之余,素装前往各地,凭着战亡士兵名册,到各家亡灵牌位前祭拜。离别时,不忘在门前深深鞠躬,那弯腰不像是告别,像祈求宽恕。某回,位老婆婆对乃木大将说:“你是刽子手,为胜利,不只杀孙子,连你两个儿子都杀。”乃木大将不否认也不承认,他抬起头看着老泪纵横老婆婆,然后转头离开。这话对乃木大将是大打击,延迟半年,才能提起勇
学与哲学,或者单纯只为走遭山路,享受暖阳与树林微风。
鬼中佐记得某回,和帕漫步这条“乃木之道”时,在处山腰俯瞰瑞穗,风光迢远,好个春雨酥软,他便指着驿站附近座火车入站前得爬过小山,问帕那是什山。牛背岽,帕解释说,牛背山意思。鬼中佐自然知道,只是确定父子所说是否是同座山。因为那座山,每每让他想起日露战争203高地,块长两百五十公尺、宽三十五公尺、高两百零三公尺高地,双方为争夺这靠近“满洲国”旅顺港制高点,付出近三万条人命。鬼中佐告诉帕,乃木希典大将膺任日露战争军团司令官后,在故居竖立三座石碑。墓碑面向皇居,分别刻上自己和两个儿子乃木胜典、乃木保典名字,竖碑求死,然后抬三座灵榇上战场,表现武官决死无憾。他说,在拉锯战203高地,露西亚军盘踞山头,白天用水泥碉堡、铁丝网阻拦,夜里用探照灯眯瞎日军眼睛,以先进马克西姆重机枪扫荡。没有壕沟,那填满尸体,无处躲,只能往前攻。乃木大将最后祭出险招,派出三千名肩挂白襻敢死队冲锋,自己则手持机关枪在后督阵,迟疑或退却士兵,立即射杀。年轻士兵喝完烈酒、抽浓烟,才有勇气冲刺,几经失败,才把露西亚大军从203高地彻底蒸发。想到此,鬼中佐问身旁帕,如果身为军官,要如何带兵攻下眼前牛背岽。
“多桑,你怎做,就怎做。”帕说。
“怎做?”鬼中佐大笑,骂帕是蠢蛋,说,“打仗如同下棋,需要勇气与智慧,因为棋子不是木头做,有血有肉,中弹会死,哀号声很刺耳。”
“会带队杀出去,在阵前督军,不在阵后。”
“混蛋,指挥怎能莽撞,轻易,bao露在敌火中?”
“死不,祖父帮算过命,说会活到九十九。”
“混蛋,不要把迷信带到战场,子弹是嗜血。”
“反正会赢。”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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