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帕身后尾崎。外头风湍急,咻咻如刀,把尾崎翅膀振得呱啦啦。赵阿涂再也忍不住回头,硬颈地回答他几天来直重复答案:“就是不行,这不是厨灶,今天能烧人,明天你就要当厨师。”
几天来,尾崎希望自己块人炭能放入火室,化成股浓烟冲上天,能弥补飞行遗憾。之前他曾托帕偷放块在天霸王上,但是逃不过赵阿涂法眼。悬在便桥天霸王已停火,放在般火车也行。“只要小块就好。”尾崎向赵阿涂恳求,说尽化为缕烟梦想。
赵阿涂无动于衷。火室被鬼中佐烧过神,再去烧人不就成火化场,以后就是垃圾焚化炉,最后是馊水桶。他不答应,让帕与尾崎只能干瞪眼,看着火舌肥滋滋,把煤块嗑个老响。
“你看,是肉体机关车呢!”尾崎从鼻孔发出很假笛鸣,吐着肺里冒出烟,还被自己呛得猛咳。之后他拿出拉娃给火车模型,递给赵阿涂。这让帕跍身前倾,才能递过头送上。赵阿涂摇头,把煤铲进火室,关上炉门,走到另边拿起水壶对嘴喝,喉咙直响。这时候,尾崎听到车外有动静,不耐烦地说:“算,白虎队来。”帕把小火车模型从尾崎手中拿放在火室边,后退几步,对赵阿涂恳求:“就算是帮个忙吧!”然后跃下车。帕顺惯性打个孔翘,把身子稳,闪入林里拔几丛大竹,上头裹几抹干藤草,又追上火车,个扑,好个蹬,撒出好姿势,人已经站在火车顶。
暗蒙蒙中,帕把竹丛扛在肩上,尽量跍低身,免得给风压歪。不多时,几个影子从各角落扑向火车。帕以大竹丛对他们挥去,殴个头醺醺,倒倒,嚎嚎,纷纷翻落崩岗下。那些影子不久又冲来,下子聚成军,下子散如烟,但贴近火车,马上被支大鸡毛掸子当灰尘拍走。帕大吼:“还躺着睡,鬼畜就要踏上你肚皮。”那些学徒兵没有太多愤慨,反而激起他们无奈,反复训练已疲惫不堪,要不是鬼中佐在车上验收,另有宪兵监视,他们真想找个有花有水好所在,替自己挖好床,墓碑当枕,永远赖着这最后堡垒。他们心灵枯竭时,听到火车上传来尾崎唱着《爆弹三勇士》,那种少年转骨变大人时怪腔,让他们想起得遵守誓言:无关乎勇气,只是要活到某个安静午后,写信给个素昧平生父亲,诉说花草,或关于风雨闲事。然后,他们奋然朝火车再肉迫,咬着牙干。另边,车上帕把竹丛插在铁缝,个山猴翻落,到炉间提地上几桶火炭,顾不得把柄烧红。他回到车顶,见学徒兵人影,先喊声机关枪射来,后把烧辣炭泼去,铿铿梆梆响。
如是几回,赵阿涂根本来不及烧煤,更对车外哀号声心软,在铝桶底偷偷垫上生煤,只有表层是红炭。忽然间,他发现蒸汽舱压表边那个泥塑小火车模型在发光,光源从小火室透出。他很好奇,把脏灰防风镜拉到额头,朝小火室窥去,那有块人炭。人炭布满凝润、奥秘、极光般幻动微血管,流动血液,光影泥泞,不断地胀缩呼吸。赵阿涂这才感受到火与炭也有生命,终能使机关车具有魔法地疾驰在没有轨道世界。他很激动,靠墙流会儿泪,才探出头对尾崎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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