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铁路局或电火局员工宿舍,只有日本人才种这些树。房东来得慢,手中拿扇子,拖着嘎吱响木屐,说要租房间是有,四坪大小,卫浴共享,个月五万块,先付三个月,涨价也要补足。
“有没有那种又大又便宜房间?”帕恭敬地问。
“又大又便宜?”房东收起扇子,敲敲自己肩,说,“买张报纸摊在骑楼睡就行,那真是又大又便宜。”
等到帕递上介绍信。房东看完后哈哈大笑,说你连住址都找错,差个天南地北,还要再过淡水河找才行。帕听不懂。房东也懒得解释,推开扇子,说:“算,又大又便宜房间当然有,不过是鬼屋,看你们自己。”
刘金福在外顾着牲畜与家当。房东带帕进入旅馆,十烛光照明灯,格局是中间条走道,两旁客房,传来各种吵闹声,空气弥漫陈腐味道,蟑螂蚂蚁老鼠到处爬着欢迎他。房东介绍起来:以前是日本警察训练所宿舍,光复后群人跑来抢地盘,把日本人赶到街上。后来国民z.府军又接收这间房子当营舍,又把人赶到街上。没想到最后还是“日本鬼子”赢,把连军队赶走。啰!这就是日本鬼子房间,唯格局没有变。
房间到处是黄底红字符,和各式用来镇压军徽、军旗、军阶等。房间窗户上锁,有檀香味道,角落有插着香脚碗米,落满香灰。房间有独立西式厕所,还有张极其夸张又笨重老式眠床。这间房子闹鬼原因没什,这种故事到处有:个日本巡察部长在光复后,被昔日不满台湾人重击头部,不敢张扬,捂着头喊疼,回到宿舍后流血而死,就坐在窗户下藤椅。他鬼魂徘徊在房里,凄厉叫声没有间断,最高潮是连军队连夜撤走。而这间鬼屋是连长住,老眠床是他癖好收集,搬都没搬走。目前房东便租下整栋房子当二房东,隆重地做法事,简单地装潢隔间,专租给来台北发达人。帕对这房间颇满意,格局方正,窗户通风,后头还有个小庭院能养牲畜,唯不满意是个月万元房租。他目露难色,这边嫌那边嫌,连格局正、窗户大才招鬼这种屁话也是临时掰,好与房东番价格拉扯,以九折价成交。
房子租好。帕把符咒撕,拿扫帚把墙上蜘蛛网去除,打开窗户,让阵闯入阴风把灰尘都吹干净。大概清理后,他叫刘金福进入休息,将台车与铁马叠在窗户外,牲畜撒到小庭院去干活。他累到骨子里,要好好躺这张大眠床,刚坐上床缘脱鞋,刘金福就指着墙角那碗米说,怎有拜死人东西。帕边解开鞋带,边说那是给鸡仔食,丢后院就行。刚讲完便觉得鞋带越解越紧,而且像章鱼触角拼命缠着他手。他动作越来越迟钝,睡。再度醒来时天亮,帕头磕在膝盖上睡夜,全身僵痛酸硬,鞋带未解完。他干脆又绑上,走到小庭院深呼吸。庭院虽乱,但仍有盎然之气,蜗牛昨晚爬过液痕在墙上发亮,两只灰瓦色玻璃罐在草丛透光。银杏透着阳光,多青嫩,甚至看到水分在叶脉舒展速度。他伸展筋骨,撒泡尿,放个响屁算是朝气无限。刘金福醒,是被帕放屁声惊醒,他从板车上稻草堆钻出,满脸倦意,说这夜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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