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点,保证能糊口饭,不过这份工作大家抢得凶。其他还有帮佣、托婴、厨工等等,多到做不完。帕听只有摇头份,他宁愿拿枪杆,也不拈那种掉地上就融化似找不到针。洗衣服更惨,谁家愿意把大家闺女内裤送到帕手上把玩。说来道去,这些都是女人工作,帕下辈子才有份。
无计可施,为什男孩求助母亲,帮帕觅得职。母亲从木箱子拿出各种用来治疗扶桑花少年汉药,有菲律宾海马、暹罗虎骨、高丽人参、印度熊胆、非洲犀角,足足能开小型万国动物标本展览会。她说:“这是所有家当,今下用不上,拿去卖吧!”言明买卖事成,五五分账。
帕他目前干最好职业是军人,精神是宁死不屈,现在要他求别人买药,简直要命。他想夜,梦里梦外都辗转反侧,隔天阳光从窗外爆亮,墙上百来封信在光亮中翻动,发出轻微声。帕再度检视那些内容,没错字,也没语病,唯令人不安是那些寄不出信有灵魂,仿佛张口大喊着回家。刘金福不久醒来,抹把脸,吃个冷早餐,便要帕杀只鸡好带出去卖。刘金福出门前,帕扯个谎,跟他开口要些银角仔(零钱),下午吃个面糊解馋。刘金福早就看穿帕心思,要把墙上信寄出,便说,现实更灰心,你寄出去,就是让家人多个担忧。说罢拖着木杖与沉重脚步,打开纱门,离开鬼旅社。
才传来关纱门声音,为什男孩又来缠着帕,也多亏这鸡婆功夫,帕才有出门卖药冲动。男孩“引蛇出洞”计略很简单,很短,打破帕夜犹豫不安。他说:“少尉大人,是将军,听好,出门卖药去。”
“是,将军阁下,但请用敬称‘殿’,警察才用‘大人’。”帕中气十足地回答。照例,帕开窗递出床,在头上垫几件旧衣服,顶着床出门,并且特地从后院带台板车,划床过河。到水深处,竹篙探不到底,帕奋力拆块稍大床板当桨,划往下游河岸,中途还得避开桥墩与来往两岸竹排船。经过大桥时,帕慌张地蹲下身,吓得为什男孩也依样画葫芦,还以为桥垮。只因帕看到刘金福驼背走在桥上,连忙闪躲,怕他撞见。刘金福拄杖,另手拎着才杀鸡,血水弄得裤管黏答答。这老头为省钱,花三小时绕远路过河,全靠脚走,省下渡船费能在中午吃上碗切仔面。床很快溜到桥另边,帕在这头看不到刘金福。不知怎,想到祖父在冬风割人桥头上,每走步如搏命演出,随时会烟消似,帕心中涌起股悲凉。
进城后,这股情绪延续好久都散不去,而且屡屡与他作对似。帕把带来板车载着大床走,避开路人眼光。他昨日进城寄信,来去匆匆,黄昏下扛着大床走,吓坏几个居民。今后进城,别太嚣张,只老虎太逍遥地走在大街上不会成为英雄,结果很惨,不是被民众赶回圆山动物园,不然就是乐坏警察,有理由持枪狩猎你。他们到几家汉药铺兜售中药,忍受店家嫌东嫌西,不是菲律宾海马发霉,就是熊胆潮腥。其中家很恶劣,说虎骨是用牛骨冒充,要是敲开关节梗里头没有蜂窝状骨巢就是假。帕用牙齿啃开验货,有骨巢,很扎实。这中店家伎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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