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住哪?但久,他只点头回应,眼神放在稻黄中带点微焦菜脯蛋,他独钟此味,萝卜干弹牙,煎蛋滑舌。最后他脸色苍白,身子发抖,因为血液已聚集在胃,准备好应付长久来待废状态。直到男孩鸭霸地把菜脯蛋吃半盘,帕出击,把煎蛋夹进嘴。够狠吃相,换来神秘感觉,啊!朵被夕阳烤焦云落下胃,也许低头能看见肚脐在发光呢!再胡乱扒些饭,喝两口汤,已满足,真想到空旷淡水河边高喊,真爽。
吃饱,口袋也有钱,今天活干完,年轻人送帕到巷口,还偷偷塞上两瓶药酒,说这是祖传,拿来卖有好价钱。帕点头道谢,在街角告别,回途顺道到邮局寄出六封信,又买猪油半斤、橘子八颗,好感谢男孩母亲。有这次经验,帕觉得做生意不能太缩头缩尾,像大丈夫卖女内裤,不敢大胆地敞开心胸,如此下去,卖什都亏本。回到鬼屋后,他与男孩重新拟出作战计划,好把两瓶药酒卖出去。两人你来往,尽量把重责给对方,要求对方该如何扛责任,自己顶多是插花玩票而已。最后只好采折中方案,两人深觉明天不要来,计划真丢脸。
隔天,帕脱下飞行装,穿上灰棉袄与长裤,足蹬草鞋,口叼烟杆子,副乡巴佬进大城憨样,不过那张鳄鱼脸太恐怖,还是套上飞行盔与风镜。至于男孩则走摩登路线,戴草帽、穿女性连身洋装,裙下套着昨日从淡水河捞上来玻璃丝袜,他反对化妆,出门那刻却回头把脸涂上又厚又浓妆,恐怕连子弹也打不穿,好让谁也认不出他来。两人以“黑狗”与“黑猫”互亏彼此,这是战后流行语,型男与辣妹意思。而且两人在耳边别上扶桑花,更能吸引人客。照例是乘床过河,进城讨生活。不过这次不是把大床用板车拉,是顶在帕头上,床上站着男孩。就是要娆摆,就是要热情招摇,就是要往人群热闹处钻。男孩拿着小鼓敲打,咚咚隆咚,把红皮鞋往床板大力跳踏,咔哩咔啦,还不时撩起裙子,露出用草绳系紧玻璃丝袜,惹得路人大笑。男孩见人多,喉咙敞开,把拟好广告稿大声地念:“哟,俗俗俗!俗又大碗。紧紧紧!赶紧楼顶招楼下,厝边招隔壁,阿爸招阿嬷,阿公招孙仔,阿母负责招全村喔!来喔!”
帕见人群都把眼神抛过来后,大喝声,把床板放在地上,那不过是重重举起、轻轻放下,床脚把地磕出灰。众人知道这床是真,不是膨脝,而帕更是。接下来就是郎中卖药那套,帕把上衣褪,含口药酒后往胸膛喷,日头照,呦!看,金光闪闪,瑞气千条。帕不废话,要群众拿砖或石头往他胸口敲,敢拿杠锤更好,把心脏挖出来也行。观众看,却没人敢动。帕又赏出把钱,谁要是往他胸口打破皮,钱就归谁。个旁观大汉仔卷起袖子,往掌心吐唾沫,搓干净,拿起砖头,说声失礼,就往帕胸膛重重砸,打得手麻而且有股脊椎钻透脑壳晕眩,差点跌倒。帕扶稳大汉仔,夺下他手中砖往自己胸口拍,砖头没,胸口也没半点痕。帕说声歹势,钱自己赚回。这来往,两瓶药酒卖,生意好得能躺着干,还有人因为没买着而气呼呼地喘。帕微笑道歉,末,大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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