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源吸过来,街道彻底黑暗。居民夺出门看,天河缭乱,满天都是星星。这也解释这颗电火球在关牛窝得使用独立水力发电系统,不然它会把整个村电源榨干。
最后,扶桑花少年谢。
隔两天,帕决定进城去找刘金福。他从后院搬出板车,放上床,拿些棉被与稻草遮掩。才跨出后院,便惊觉台北之大,要找出刘金福何其吃力,困难度不亚于在淡水河捞出块大清国城门砖。这并非不可能,但办法不是很牢靠。帕把后院仅存只猪与只鸡抓出来,先下手为强训诫,说它们乱吃菜、乱刨土,骂得畜生也有感情,低头不语。末,帕才提及,它们土皇帝现在在城里,需要它们帮忙找出。如果找到,他就侍奉它们辈子,如果不帮忙找,它们只有流落街头份,好点下场逃得筋疲力尽而死,坏是马上被人宰。那两只畜生也懂得意思,不是啼叫就是努嘴。
这就行,牲畜鼻子最灵敏,找人最行。帕把它们放上板车,加条绳子拖动,慌慌忙忙上路,过桥,来到城里。往哪去?他往礼拜前最后见着刘金福浴堂找起,除街名之外每条路看似相同,越深入城里,不要说往前,连回头路也忘。过几条街帕就迷路。“右转,拿筷子那边啦!”这时身后板车传出声音,指示帕如何走。帕回头看,板车上有喉咙只有家畜,而且声音再熟悉不过,便大喊,你出来吧。
为什男孩从稻草堆钻出头,脸上挂着预先准备好歉意与笑容,还做鬼脸,立即消弭帕怒意,指导帕怎走。不愧是人小鬼灵精个,认路也行,很快找到浴堂。那儿空荡荡,茶坊与酒楼关门,浴堂不冒蒸汽,空着面茶摊只留下地面上垫平用破砖,不到晚上,整条街繁华与人群绝对不会苏醒。帕拦下位恰巧走过老太太,用闽南语询问刘金福下落,即使靠男孩在旁更仔细描述,到头来还是徒劳。帕体悟到,不过是须臾分开,他已忘刘金福面貌,能讲出来特征,满街都是这样老人,唯独那份他们私藏记忆与争执却难以传述。
还好有备用“牲畜计划”。帕把猪抱下车。那只猪以为要被屠宰,嘶声大叫,四蹄乱挥,哪肯慷慨就戮。“夫库洛,莫惊。”帕叫唤这只猪日语绰号。此猪小时候老是爱晚睡,才取猫头鹰之名。接着帕搔搔猪肚子安抚,待它情绪安稳,拿出刘金福穿过衣物,要它凭此去找人。猪也懂得,这里嗅嗅,那里闻闻,靠着那种神奇“好鼻师”功夫寻找,在附近打转几圈后,终于踱出巷子,让帕松口气。夫库洛先踅到公园,挖出刘金福拉过屎,尽责地吃下去,又到电线杆下学刘金福撒尿,接下来学得可多,毫无情状之下竟然在路上跌倒,对遥远街口呆望,坐在行人椅上叹气,不然就是在骑楼下水龙头喝水。慢慢地,帕懂,夫库洛依据刘金福留下气味在表演他行旅。它不苟言笑演员态度,太入戏,搞得帕与男孩大笑。渐渐地,帕笑不出来,只猪表演隐藏另个老人无助,把几天前模样活生生呈现:个老头在骑楼下睡晚,在墙角跌倒把头皮磕破,路咳路扶着墙走,他还在死巷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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