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
步。小孔慌不择路,站起来,突然就擂小马拳头,还挺重。小孔说:“小马,被人欺负,你也不帮帮!”
小马其实在走神。“家里”事小马从来不掺和,他所热衷事情就是走神。从小孔走进“男生宿舍”那刻起,小马直是默然。没想到嫂子径直就走到小马床边。小马在第时间就捕捉到嫂子身上气味。准确地说,嫂子身上气味在第时间就捕捉到小马。是嫂子头发气味。嫂子刚洗头,湿漉漉。香波还残留在头发上。但头发上残留香波就再也不是香波,头发也不再是原先那个头发,香波与头发产生某种神奇化学反应,嫂子下子就香。小马无缘无故地阵紧张。其实是被感动。嫂子真好闻哪。小马完全忽略张光汹涌拷问,他能够确认只有点,嫂子在向他挪动。嫂子身体在次又次地逼近他小马。小马被嫂子气味笼罩。嫂子气味有手指,嫂子气味有胳膊,完全可以抚摸、搀扶,或者拥抱。小马全神贯注,无缘无故地被嫂子拥抱。小马鼻孔好阵翕张,想深呼吸,却没敢。只好屏住。这来窒息。
嫂子哪里有工夫探究小马秘密,她只想转移目标。为把王大夫从窘境当中开脱出来,她软绵绵拳头不停地砸在小马身上。
“小马,你坏!”
小马抬起头,说:“嫂子,不坏。”
小马这样说确实是诚心诚意,甚至是诚惶诚恐。但他诚心诚意和诚惶诚恐都不是时候。在如此这般氛围里,小马“不坏”俏皮。往严重里说,挑逗。其实是参与进去。小马平日里不说话,没想到开口也能够这样逗人。语言就是这样,沉默人开口就等同于幽默。
大伙儿笑声使小孔坚信,小马也在“使坏”。小孔站起来,用夸张语气说:“要死小马,直以为你老实,你闷坏!你比坏还要坏!”话是这说,其实小孔很得意,她小小计谋得逞,大伙儿注意力到底还是转移到小马这边来。为什不把动静做得更大点呢?小孔不做,二不休。趁着得意,也许还有轻浮快乐,小孔双手下子就掐住小马脖子,当然,她有数,是很轻。小孔大声地说:“小马,你坏不坏?”
这里又要说到盲人个特征,因为彼此都看不见,他们就缺少目光和表情上交流,当他们难得在起嬉笑或起哄时候,男男女女都免不手脚并用,也就是“动手动脚”。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没有忌讳。说说话,开开玩笑,在朋友身上拍拍打打,这里挠下,那里掐把,这才是好朋友之间应有做派。如果两个人身体从来不接触,它严重程度等同于健全人故意避开目光,不是心怀鬼胎,就是互不买账。
小马弄不懂自己话有什可笑。可嫂子双手已经掐在小马脖子上。小马在不经意之间居然和嫂子肌肤相亲。嫂子边掐还边给自己动作配音,以显示她下手特别重,都能把小马掐死。她身体开始摇晃,头发就澎湃起来。嫂子发梢有好几下都扫到小马面庞。湿漉漉,像深入人心鞭打。
“你坏不坏?”嫂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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