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老师还没有来得及赞叹,令人惊奇事情发生,都红把左手和声伴奏也视唱出来。这太难。太难。只有极少数天才才能够做到。老师惊呆,双手扶着都红肩膀,向左拨下,又向右拨下,用力地看。这孩子是都红?是那个数学考试总是四十多分小姑娘?
这孩子是都红。学数学,她不灵。学语文,她不灵。学体育,她也不灵。音乐却不用学,听就灵。怎就没发现呢?可现在发现也不晚哪,她才五年级。老师当机立断,抓她钢琴。都红却不感兴趣。老师说,你究竟对什感兴趣?都红说,喜欢唱歌。老师坐在琴凳上,急,不停地用巴掌拍打自己大腿,用是进行曲节拍——
都红,你不懂事啊,不懂事!你个盲人,唱歌能有什出息?你不聋,二不哑巴,能唱出什来?什是特殊教育,啊?你懂?说你也不懂。特殊教育定要给自己找麻烦,做自己不能做事情。比方说,聋哑人唱歌,比方说,肢体残疾人跳舞,比方说,有智力障碍人搞发明,这才能体现出学校与教育神奇。句话,个残疾人,只有通过千辛万苦,上刀山、下火海,做——并做好——他不方便、不能做事情,才具备直指人心、感动时代、震撼社会力量。你个盲人,唱歌有什稀奇?嘴巴张就来嘛。可弹钢琴难哪。盲人最困难是弹、钢、琴——你懂不懂?你多好条件啊,怎就不知道珍惜?你这是懒!——把你家长喊过来!
都红没有喊家长。妥协。钢琴老师像个木匠,她把都红打成条凳子,放在钢琴前面。都红进步可以用神速去形容,仅用三年工夫,她钢琴考试达到八级。都红创造个奇迹。
初中二年级,都红奇迹突然中断。是她自行断。都红说什也不肯坐到钢琴面前去。
这切都因为次演出,是台向残疾人“献爱心”大型慈善晚会。晚会上来许多大腕,都是过气影视明星和当红流行歌手。作为名特约演员,都红穿着身喇叭状拖地长裙,参加这台晚会来。都红即将演奏是巴赫三部创意曲。这是部复调作品,特别强调左右手对位。很难。要说把握,都红对二部创意曲把握更大些。但是,老师鼓励她,要上就上难。这是都红第次正式演出,上台都红就觉得不对劲。她手紧张。尤其是无名指,突然失去往昔自主性,僵硬,直都没有呈现出欲罢不能好局面。要是往细处追究下话,“无名指无力”是都红个老问题,都红花过很大功夫,似乎已经好。但是,就在这样个隆重场合,她“无名指无力”这个老问题再次出现。为增加无名指力量,都红唯可做事情就是发力,她借助于手腕力量,把无名指往琴键上砸。这来都红手指上节奏就乱,都红自己都不敢听。这哪里是巴赫?这哪里还是巴赫?
都红是唯美。她唯想做事情就是停下来。停下来,从头开始,重来遍。可是,这不是练琴,这是公开演出。都红只能顺着旋律把她演奏半死不活地往下拖。都红心情严重地变形。很不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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