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挠腮。抓完,挠完,腹稿也打好,可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两分钟之后,他把电话回过去,说,只想和你在起。这句话是虚,不涉及实质性内容。王大夫就觉得自己聪明,话说得漂亮极,甚至还有点得意自己油滑,不停地吊动他眉梢。这个呆子,憨厚得真是叫人心疼。小孔所迷恋又何尝不是这点呢?小孔轻声说:“那你对好不好?”口风松动,口吻完全是个新娘子。王大夫哪里能知道女人这座山有多高,女人这汪水有多深,却听出希望。希望给王大夫庄严,他不敢再油滑,突然开口,开口就无比肃穆,他在手机那端高声地说:“要对你不好出门就让汽车撞死!”
小孔这头完全是新婚心态。新婚需要誓言,却忌讳毒誓。小孔说:
“乌鸦嘴!操你妈,再也不理你!”
小孔就这样来到南京。对父母,她撒个谎,说自己要到香港去。这还是小孔第次对自己父母亲撒谎,内心里其实愧疚得厉害。但是,“这种事”不撒谎又能怎样?小孔不相信自己能有这样胆量,色胆包天哪。想起来都害怕。可是话又得反过来说,要是有人把事情真相告诉父母,小孔父母定是不信。他们女儿在“这上头”是多本分、多安稳。然而,就是这样个又本分又安稳姑娘,锤子,硬是把所有买卖全做。
小孔胆大。小孔愿意。小孔爱。如果能回过头来,小孔还是愿意做出这样选择。在恋爱这个问题上,说到底,父母亲都是被欺骗。小孔“眼里”只有新郎。小孔喜欢他脖子,喜欢他胸膛,还有,喜欢他蛮不讲理胳膊。他是火炉。他多暖和啊。他温度取之不尽。她要他身体,她要他体重,他怀抱是多安全。只要他把她箍进来,她就进保险箱。这些都还不是全部。最要紧是,他爱她。她知道他爱她。她有完全、十足把握。他不会让她有点点危险。即使面对是刀,是火,是钉子,是玻璃,是电线杆子,是建筑物拐角,是飞行摩托,是莽撞滑轮,是滚烫三鲜肉丝汤,他都会用他身躯替她挡住这切。其实她不需要。她能对付。但是,他愿意去做。爱真好。比浑身长满眼睛都要好。
小孔真正喜欢还是他脾性。他稳当,勤勉,在任何个地方都受到人们尊敬。当然,他“小弟弟”调皮得很,没日没夜地“要”。小孔也“要”。可是,和“要”比较起来,小孔更热爱是事后。她已经把“香奈尔5号”穿在身上,她“只穿”香奈尔5号。两个人风平浪静,她就躺在他怀里,他抚摸着她,她也抚摸着他。即使外面都是风,都是雨,都是雪,都是冰,都是狼,都是虎,和他们又有什关系呢?他们安安稳稳,暖暖和和。这样时分小孔舍不得睡,在许多时候,她在装睡。他以为她睡着,还在亲她,小声地喊她“宝贝”。她怎舍得把这种蓬松时光用来睡觉呢?她就熬。实在熬不住,那好吧,鼻孔里出口粗气,两个肩头松,就在他怀里睡着。
即使两个人都睡着,她手也要坚持放在他胸脯上。她不放心。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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