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会咔嚓
。他
身体拥有咔嚓节奏，绝对不可能错。时间在他身体内部，在咔嚓。不用动脑子，不用分神，在什
情况下他自己都能够咔嚓。他已经是
只新式台钟。但是，他比钟生动，他吃饭，还睡觉，能呼吸。他知道冷，他知道疼。这是小马对自己比较满意地方。他吃饭时候会把米饭吃得咔嚓咔嚓，他呼吸时候也能把进气和出气弄得咔嚓咔嚓。如果冷，他知道冷多少个咔嚓，如果疼，他也知道疼多少个咔嚓。当然，睡觉时候除外。可是，觉醒来，他身体就自动地咔嚓起来。他在咔嚓。
小马不满足于咔嚓。这种不满给小马带来崭新快乐。他不只是在时间里头，他其实是可以和时间玩。时间玩法有多种多样，最简单种则是组装。
咔嚓下是秒。秒可以是个长度，秒也可以是个宽度。既然如此，咔嚓完全可以是个正方形几何面，像马赛克，四四方方。小马就开始拼凑，他把这些四四方方马赛克拼凑在起，咔嚓块，咔嚓又块。它们连接起来。咔嚓是源源不断，它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两个星期过去，小马抬起头来，意外地发现个博大事实，大地辽阔无边，铺满咔嚓，勾勒纵横，平平整整。没有棵草。没有棵树。没有座建筑物。没有个电线杆子。即使是个盲人骑着盲马，马蹄子也可以像雪花那样纵情驰奔。小马没有动，耳边却想起嗡嗡风声。他头发在脑后飘起来。
时间久，小马感到组装单调，也可以说，建设单调。既然所有东西都是人建，那，所有东西就必须由人来拆。疯狂念头出现，小马要破坏。他想拆。他首先做个假定：个标准下午是五个小时。这来就好办，他把五个小时划分成五个等份，先拿出个，小时。他把小时分成六十个等份，分钟就出现；再分，这来最精细部分就出现，是秒。咔嚓来。咔嚓下他拿掉块，再咔嚓下他又拿掉块。等最后个咔嚓被他拆除之后，个开阔无边下午就十分神奇地消失。空荡荡笑容浮现在小马脸上。个多壮丽下午啊，它哪里去呢？是谁把它拆散？它被谁放在什地方？这是个秘密。是谜。
再换个角度，再换种方法，时间还可以玩。小马就尝试着让自己和时间起动。时钟是圆，小马运动就必然是圆周运动。在圆周边缘，小马周而复始。大约玩两三个月，小马问自己个问题，时间为什定是圆形呢？时间完全可以是个三角！每个小时都可以是个三角，每条边等于二十分钟。每分钟也可以是个三角，每条边等于二十秒。就这样又玩些日子，个更大胆、更狂放念头出现在小马脑海中——时间两头为什要连接起来呢？没有必要。可不可以把时间打开呢？谁规定不能打开呢？小马当即就做个新鲜尝试，它假定时间是条竖立直线，咔嚓下，他就往上挪步，依此类推。小马开始往上爬。——事实很快就证明，并没有什东西可以阻挡小马。两个小时过去，整整两个小时过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