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天下
女人都是这样。”
王大夫刚刚吸
大口烟，听着泰来话，慢慢地，把香烟吐出去。“天下女人都是这样”，小孔为什
就不是这样呢？王大夫突然就想起来，关于婚礼，他其实并没有和人家深入地讨论过，她想早点结，这个王大夫知道。但是，婚礼该怎操持，操办到怎样个规模，小孔从来也都没有流露过。人家直都是顺从着自己。这想王大夫突
“你们打算搞个很隆重婚礼吧？”
“不隆重。”王大夫说，“搞那隆重干什，简简单单。”王大夫意犹未尽，说：“结婚嘛，就是两个人过日子。婚礼无所谓。”王大夫想想，又补充句：“
们家小孔也是这个意思。”
终于找到知音，徐泰来向王大夫身边靠靠，欲言又止。最终，长长地叹口气。——“麻烦呢。”
“麻烦什？”
泰来低声说：“金嫣定要个隆重婚礼，要不然，宁可不结婚。”
过。王大夫把软中华递到泰来手上，说：“泰来，来。”泰来摸过去，是香烟。泰来说：“不吸烟。”王大夫说：“也不吸。玩玩吧，难得这清闲。”王大夫把打火机递过去，泰来点上，王大夫再接过打火机，自己也点上，关照说：“别咽进去。上瘾就不好。”
这是泰来第次吸烟。第口就点在过滤嘴上。他把香烟掉个个儿，却又被过滤嘴烫着。泰来用舌头舔下，这次才算吸着。泰来吸大口，用力把嘴唇抿严实，好让香烟从鼻孔里溜出去。却呛着，不停地咳。咳完，泰来说：“好烟。”口吻仿佛很内行。
“那当然。好烟。”
他们就讨论起香烟来。可是，除“好烟”，他们实在也说不出什来。说不出来就沉默。其实他们是想说话，处在没话找话状态里头。不自在。只能接着吸烟。这来两个人香烟就吸得格外快。不吸烟人就是这样，吸得都快。高唯正坐在服务台里口，透过落地玻璃，远远地望着门外两个男人，他们在吸烟。是两小团暗红色火光。亮，又亮。
泰来向来都是个顶真人。既然不会吸烟，反过来就把吸烟当成件重要工作来做。每口都很用功，吸得很到位，特别深。十几口下去支烟居然吸完。泰来把手伸到口袋里去，摸出样东西，也是烟。泰来给王大夫支，用十分老到口吻对王大夫说：“大哥，再来支。”
“为什？”
“她说，女人这辈子就是婚礼。”
王大夫笑笑，说：“不至于吧，女人这辈子怎可能就是婚礼呢？”
“看也不至于。”
“金嫣还说什？”
两个疯女人癫疯终于停息，想必这刻她们又开始说悄悄话吧。王大夫把烟续上。远远地扔出烟头，烟头在雨天里“嗞”声，熄灭。到底是做大哥，王大夫终于找到话题。王大夫说：“你和金嫣谈得也有些时候吧？”
泰来说：“也——不长。”
王大夫问：“什时候结？”
泰来咂次嘴，是不知道怎开口样子。想半天，说：“你们呢？”
“们？”王大夫说，“们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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