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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冬将军来的夏天 > 第三章 没有神父的天主堂

第三章 没有神父的天主堂(12 / 29)

阿菊姨婆回忆,那是她最爱初秋时光,天空染着淡紫苦楝花色,附近全是摇曳着白色花穗甜根子草,她坐在沙洲上尸体旁,哭很久,当风吹过来时,整座沙洲白花穗也哭似发出呜咽,到处是扬飞种子。她停下来,感觉有人对她说话,好像又没有,也许是河流声音,也许不是,总之是种话语在安抚她。她起身追寻,三个孩子跟去,经过草海翻飞,她看见根漂流木插在大石缝中,挂着雨衣在迎风响着。雨衣好像被人穿着在厨房做面包样子。那是她丈夫雨衣,如何被风吹过来?她不知道,只感到绝望心活过来,她要带着三个小孩活下去。

她原本是小面包店老板娘兼柜台,丈夫死后,才研究起面团揉制与发酵诀窍

,听起来像武侠小说中女道士修炼场域。峨眉处处浅山,住户散落在公路旁,们来到某个村落,美发女人进入间透天厝,大声喊妈妈,无人呼应,她又朝街上喊去,充满急切与欢欣。

来过这里啦!”曾祖母说,她来过眼前阿菊姨婆住透天厝。

“哪有可能?”

来过这里啦!”曾祖母重复十遍后,不耐等待走到马路上,固执地闯进几间民宅,也走进间庙去,不断重复“来过这里啦”。

多年来,曾祖母与祖母试着找出阿菊姨婆下落,始终没结果。在几个所抵达乡镇,就是没来过峨眉,但曾祖母总是强调她来过,在村落到处闯,最后不合常情地指着片菜园,说阿菊就在那里啦!们阻止她跨越条会折损她性命大水沟。

神奇刻到来这辈子也忘不幕。阿菊姨婆从她平日不会来朋友菜园走出来,看见三十几年断信母亲,她知道那是她妈妈,即便曾祖母被岁月与人生折磨得如此苍老陌生,她就是知道。阿菊姨婆非常激动,路丢下手中丝瓜、小锄头与孙子,跨越水沟,满眼泪水地靠近曾祖母,用种迷途小猫终于回到母猫身边微弱哭声,说:“妈,很想你。”能解决思念之痛只有热情拥抱,两人久久不放。

阿菊姨婆那位跟来孙子,则生气地说:“阿婆,你这,怎会有妈妈,老人家没有妈妈啦!她们是诈骗集团。”

们住在峨眉天主堂,这里没有神父,只有面包。

这间教堂建立要推到九六几年,是美籍神父所建。峨眉天主堂是传递上帝福音所在,但对穷村民来说,他们连上帝或撒旦都不会分,谁能给面粉就信谁。他们周末去教堂装得很虔诚,努力唱圣歌,可以领糖果与面粉。后来村民不上教堂,于是荒废。经过半世纪荒凉,废教堂经过活化,变成村民活动中心,兼卖窑烤面包。

阿菊姨婆在天主堂做多年面包师傅,打响教堂知名度。她自称做面包技术“来自老公梦中函授”,这是“爱面包”,因为她对老公爱是历久不衰,像是每次刚出炉般热情。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年前,阿菊姨姑丈在场婚宴后大雨中失踪,外传他跟卖槟榔小姐跑,丢下妻子与三位子女。阿菊姨婆不信,只相信他们爱情很坚贞。个月之后,名钓客在桥下发现在酒醉中摔下来阿菊姑丈,尸体严重腐烂。警察从摩托车牌,循线找到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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