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们看着祖母,觉得这哪有可能突破随扈,拿到女市长西装纽扣。祖母装俏皮,手横在胸前、手托着下巴,两眼往上瞧,梦幻紫蓝色短发像是吉丁虫散发着强烈金属色泽,分明是早就有伎俩而在装傻,让三位“死道友”起哄地拿出万元下赌注。祖母慷慨地说,结婚日忌赌,不过要是她输,大家红包就不用包;要是她赢,那给点掌声就好。大家鼓掌叫好,酒窝阿姨也倒戈,但是她们内心都期望
“纽扣很棒。”
“然后?”
“没有然后呀!只是觉得纽扣很美。”酒窝阿姨耸耸肩。
“你不知道吗?”祖母反问。
“什?”
,她跟政治狂热者在起。没想到,隔天酒窝阿姨政治热瞬间退烧,日子回到正轨,再也没有提到女市长,直到今天在小镇又回温。
“走吧!们去看女市长。”酒窝阿姨下命令似要带大家前往。
那真是阳光美好日子。市场到处是大型遮阳伞,到处是人,多彩蔬果堆堆整齐摆放,比阳光亮眼;空气中混杂味道,有客家覆菜酸渍味与新炒肉松香味;穿着雨鞋与防水围裙男人骑着摩托车,后头拉着两轮手推车,碾过路上反光积水。祖母走在后头,看着酒窝阿姨挽着自己母亲手,像个新媳妇,走过水光杂乱与摩托车废烟喧闹市场,心中浮起想法:“这日子太美好,好踏实,不要老是看别人背影。”于是她笑起来,大步走到她主导位置,马当先地跳进车里。
车子开开停停,直到车辆管制区。群女人下车往前走,走到人群拥挤地方,约有三百位镇民逗留,都是看热闹。“死道友”站在人群里张望,看不出名堂,不耐久候人靠在墙角或树荫下,更远处有三个人拉开白布条抗议。然后卖鸡蛋冰摩托车来,也不叫卖,按两下摩托车龙头上皮球喇叭,几个怀旧人靠过去买。买是“死道友”们,她们拿着竹签舔冰,伸脖子避免融化甜水滴到胸口,听到有人喊市长来,脖子伸得更长,却是什都没有看到。
“看到。”酒窝阿姨喊,其实只看到人群移动,她对祖母说,“你抱就看到更多。”
“今天是结婚日,你要那种纽扣吗?”
“啊!你知道哪儿有卖?”
“不知道。”祖母用吊人胃口手法,说,“但是,知道谁有。”
酒窝阿姨懂,睁大眼,不可思议地说:“那怎可能?你不可能拿到纽扣,女市长不会给你。”
“在结婚日,没有不可能事。”
“你开玩笑吧!骨头会散掉。”
“你知道今天是什日子,当然要帮。”酒窝阿姨要求。
祖母灵光乍现,想把酒窝阿姨顶起来。和祖母两手互搭,像小时候玩骑马打仗,给酒窝阿姨坐上去,由假发阿姨帮忙托住屁股。这下子,酒窝阿姨身在高处,看到视野比别人宽阔,拿到多点微风,好撩起她发梢与微笑。她带着骄傲与感谢口气告诉情人,她看见女市长从巷子里走出来,由随扈开道。她又说,女市长不断笑着跟人招手,她短发恰好,穿着黑西装外套、利落长裤,副如常中性打扮。
酒窝阿姨被放下来后,迟疑几秒说:“还有,她纽子好漂亮。”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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