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审判长看着视讯中,说:“法庭现场有录音。你要是点头,就要说‘是’;摇头,要说‘不是’。”
“不会影响。”对麦克风说,是变声系统,听起来较低沉。
“要是中途有任何不舒服,或什想法,可以随时跟说。如果准备好,由辩护人进行主诘。”
辩护律师有两位,由廖景绍重金聘请。靠法台律师蓄着小胡子,前两次诘问由他来,这次换另位戴口罩。戴口罩律师咳两下,问外围小问题,深思后才回答。之前从承办案子书记官处得知,律师与检察官在准备庭主张是:前者认为是无罪夜情,后者以“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趁机性交罪”起诉。这信息在心里装过滤器,得避免被推到夜情陷阱,在法庭要思索对方问话。
检察官提出程序问题,他说证人喝酒,与案情没有关系。审判长认为异议成立,要辩护人更正提问。
“能回答,为什喝酒。”警卫张民宪转头,看着被告席廖景绍,“知道为什会喝酒。”
“证人可以不回答这问题。”审判长阻止。
“应该不让他进来,你这畜……生……”来不及,警卫张民宪指着被告廖景绍,大吼,“你干什好事,竟然在社区欺负人。”
法庭躁动起来,有人站起来,有人瞪大眼。
“事发那天,你还记得是谁扶你进社区吗?”口罩律师问。
“不晓得,
审判长拿法槌敲,敲十下,其中几下像打地鼠游戏般充满干劲,才把张民宪怒气与言语打灭。可能是因为审判长第次使用法槌维持秩序,她花好几秒才找出来,起头那几下敲得不顺,有点儿慌,足够让张民宪把骂人话通通讲完。接下来,审判长念出张民宪基本资料,然后说出开庭日期、时间与庭间,要书记官记下,请法警赶他出去。
这场证人诘问最后匆忙结束。不过,对张民宪担心多起来,虽然他有时执勤会偷睡,老是在大门外花圃抽烟,但是他对社区算是尽忠,按时夜间巡逻两次,见人进社区大门会注意,不像有些警卫老是盯手机、头永远缩在柜台后看不到。他事后跟说,在庭上会发飙,是他老婆发生过同样事,他老婆过那关,他却过不,心里永远有芥蒂,最后两人以离婚收场。
“痛恨强,bao犯。”张民宪离开法庭前又大喊声,“请法官大人不要当恐龙。”
在这世界上,们痛恨坏人,们憎恶,bao力者、诈欺者、无耻之徒。但是要揪出这些人,不是上教堂祈求,而是必须通过法律程序,通过科学办案,并且需要证人证词。但是,证人未必愿意坐上证人席,去指证,bao力者、诈欺者、无耻之徒,只想要在电影院看到银幕里坏人恶有恶报。
成为第三位证人,即使是在隔离室,内心仍很煎熬。得说明身处空间,它位于法台左侧,是帷幕玻璃室,专供性侵官司法庭设施。玻璃是单向镜子,看得到法庭现场,外头却看不到,而法官可透过桌前视讯看到状况。要开始做证,有几秒钟脑袋空白,直到邻座祖母紧握手,才听到法官问,有被告在场,会影响自由陈述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