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发出些
“不是,他是老鹰,准备飞走。”探头看,说,“认识他,他是教过小朋友小车,很喜欢他。”
“噢!那误会。”
“怎说?”
“那他是只好老鹰,因为他是你朋友。”
“你刚刚不是说老鹰都是坏?”
即便台中市绿意浓稠,阵风来,秋意仍然从蓊郁行道树走光,几片落叶,片残红,天气微冷。那片残红是乌桕落叶,酒红色,不时地从树梢坠落。推着坐着曾祖母轮椅,走在梅川旁人行道上,落满乌桕叶,人生有点儿像走在充满落叶小径,总有那点儿美中残忍。
不要问祖母怎样,不要问官司怎样,人生不会有答案,只知道今年夏天发生这多事之后,人生不样,变得更复杂,也变得更勇敢,那些挫折带来悲伤不会全部蒸发不见,无人理解发生什事,伤痕会留下,思念会留下,就像落叶留在地上。
梅川畔乌桕树,是秋季最爱树木。乌桕叶随着秋冬温度,有绿色、橘色、紫色、褐色、红色渐层变换,天气越冷,颜色越深。弯下身捡片最残红树叶,无论如何,唯有浸润最深寒意树叶才会落入掌里,成为季节最佳诠释者。
“阿春,们要去哪里?”曾祖母问。
祖母叫赵润春,小名阿春,是非常平凡名字。
“没有说他是坏,说他跟小鸡不同类。”曾祖母微笑说,“你看那只老鹰现在好可爱,他把翅膀展开。”
接下来时间,们将目光放在褐色老鹰身上。
老鹰挥动拼贴翅膀,用稚嫩声音说:“小鸡们,谢谢,要给你们个爱礼物。”
“那是什爱礼物?”黄茸茸小鸡们大喊,甚为可爱。
“小鸡鸡们,要让你们看看大雕。”
曾祖母最近扭伤小腿,去安养院带她来市区散心。进她房间时,她把按在房间墙边铅笔刻度上,说阿春长高,阿春变乖,会乖乖吃她给饼干。曾祖母整天叫阿春。
“们去散步,慢慢走。”把那片树叶放到曾祖母掌心,然后说,“慢慢走到幼儿园去。”
幼儿园是之前工作地方,推着曾祖母轮椅来到阿勃勒树下,隔着铁栏杆里头是沙池。不久之前,在栏杆那头工作,带孩子在沙池玩游戏,如何在私底下制造“挖通沙池可以抵达地球另端美国”传说,然后又忙着公开澄清。现在只能在栏杆外观看。不是来眷恋,只是实践承诺,因为小车邀请来观看每年秋季戏剧公演。
舞台搭在阿勃勒树下,台下放上百张椅子,没位子坐家长站着,但取得摄影或Facebook直播好角度。曾祖母问:“台上演什?”跟曾祖母讲,台上演童话,只抓小鸡老鹰如何在受伤之后,受到小鸡们照顾。曾祖母边听边点头,最后摇头说,为什要教小朋友这样不合常理故事,老鹰与小鸡根本就是敌人,永远不可能和解。说那是故事,是小孩演给大人看。曾祖母又摇头说,原来是大人甘愿被骗,那也是没有办法事。
曾祖母指着舞台上老鹰装扮,说:“阿春,那是只老母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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