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曾文璞又到家酒馆儿,暗中把自己官衔名片给掌柜看下,说明他吩咐要办事。不久,掌柜带来个帮会人见他。半用势力,半用贿赂,曾文璞让那个人带他到帮会中个小头目家里,把走失女童姓名、住址,及其本人外貌特点等告诉他。
曾文璞说:“几天以后你若不把孩子给带来,可吩咐县官儿把你当义和团逮去关起来。”
那个人说他看见那寻人告白,但是不知道那个孩子下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们自己人手里。他答应给查查,有消息,就去回禀。曾大人答应会重重赏他。
接连两天两次到酒馆儿去,曾文璞也没得到消息。可是他决不就此罢休。
第三天,有千真万确消息,说木兰就在德州附近。
个月。他们到沧州以下运粮河边上个村子时,曾先生离船登岸,看见茶馆儿墙上张黄纸告白,上面是手写字。启事人姓名地址引起他注意。冯舅爷是顺着运粮河直步行走往德州,所以随时停下来找木兰线索,在渡头和村子茶馆儿里,他都贴上如下告白:
悬赏寻找迷失女童启事
敬启者:女童姚木兰,年十岁,身穿白衫红裤,眉清目秀,发乌黑,梳辫子,天足,脸盘小,皮肤细白,身高三尺,北京口音。不慎在新中驿与河间府中间路上走失。若有仁人君子报知此女童下落者,酬银伍拾两,携带归来者,酬银壹百两。苍天为证,决不食言。
北京马大人胡同
杭州三眼井双龙茶行姚思安敬白
其余事就没有什麻烦。他赏那个报信小头目五两银子,答应交孩子时再付百两
临时住址德州长发客栈
看完启事,曾文璞不由得喊道:“这是老朋友姚惠才找他小女儿呢!”上面写北京住址正对,他也曾听说他在杭州有药铺茶行。女童别致名字更不容易有雷同。他回到船上向太太说知此事,并且说那位小姐何等聪明。曾太太说在天津附近能自己全家人口平安熬过那些日子,真是福气。
因为曾文璞原籍山东,德州又在山东境内,他想到个很简便方法去寻找木兰。再者,他是坐京官,必要时,可以对地方官动点儿势力。他知道青帮在运粮河上有个严密组织,凡是绑架、拐卖、偷窃,都在他们管辖之下。倘若有人丢只表,能及时找到路子,几分钟之内就可以物归原主。山东土匪其组织之严密,就像山西钱庄样。并且在早年,钱庄可以派车运银子,安然穿过盗贼猖獗深山密林,所需要就是那种秘密组织在北京机构发个盖印签名安全通行证而已。路贼匪见通行证上印记绝对遵从。土匪规矩是批货物通行税只征收次,比当时z.府还有信用。他们是诺千金,说不二。
所以木兰若真是被贼匪拐带,定送到运粮河上,十之八九要带到南方,因为那里少女在市场上价钱很高。而德州是那批匪帮活动主要中心。
他们到德州,曾文璞立刻到长发客栈,盼望找到友人姚思安。店东说姚家已经离开六、七天,不过留下二十两银子和本城钱庄份汇兑票,只要孩子寻获,即可兑现付款。还在钱庄留下张全家照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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