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太阳出来之前到达,这是老风俗,大概跟新娘不看自己家“屋顶”这种迷信有关,“屋顶”这个字眼儿定又和句俏皮话儿或是双关语有关,不过现在失传。
新娘回门宴会只是自己家人。木兰虽然是只离开家三天,现在回来好快乐,看见阿非非常高兴,荪亚也很喜欢阿非。
那天晚上,晚饭之后,立即举行早已说好放焰火。阿非好像是自己在任命为放焰火主持人,又是焰火说明人。他整天焰火不离口,也看着焰火匠在房子西边靠近宗祠那片地上立起根高高柱子。因为嫌后面果园地方太小,而且树木太多,会挡着,不容易看,木兰父亲愿意把这美丽焰火让邻居齐看。因为姚家嫁女儿已是人人皆知,这项特别焰火也早传出去,所以在那天傍晚七点钟,附近胡同儿里就挤满人,有人甚至高高坐在祠堂墙上。
套不同焰火摆在横杆子上,从二十尺高木头柱子上伸出来,就像排帆桁样。引信时间和各焰火之间联系安排恰好,第次火花冒完就自动紧跟着第二次。在焰火开始之前,那些焰火在横杆子上悬挂着,就像许多纸包和折叠起来竹框子。不过这些纸包必须排列好,保护好,不要接触火星,免得还不到时候儿就着火燃放起来。柱子顶端是只仙鹤,开始时候儿,由仙鹤嘴里喷出火焰,高射入天空,然后爆炸,金紫两色星火,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随之而出现是接连发射九只火箭,叫做“九龙入云”。阿非说:“这还不算最好。后头还有猴子打旋儿呢。”
确不错,忽然从竹框子里猛跳出来个红猴子,身子被照得通明,由后面火力推动,飕飕旋转,从身后放出圈儿发出嘶嘶声音火花,所以站在木柱子附近孩子妇女脸,突然照得很清楚。
阿非兴高采烈喊:“这叫猴子撒尿!”
再后,是个大西瓜裂开,火星四散,发出连串爆炸声。红玉怕得用手堵住耳朵。阿非说:“这有什可怕。这后头是葡萄。”阿非好像把整个顺序都已记住。等西瓜里最后那些熔渣消失,果然掉下串串又紫又白葡萄,默默无声放光,照亮下面切。每个人都为之咋舌喘气,大饱眼福,看着那胶质东西燃烧,停息之后,掉在地下。这个以后,是“散仙桃”,有个轮子,依照火箭原理,自动旋转,随着出现就是最美幕。忽然间,个四尺长七层纸塔由框子里跳出来,向下悬垂,每层里面都有光亮照明。然后是两三个焰火,有颜色烟构成浓云向四外散开。再往后是“快开莲”和“慢开莲”。再后是“窜老鼠”,有颜色小火球自半空中掉在地上,向各处乱窜,乱怞搐蠕动,在熄灭前,引起靠内圈儿人欢呼喊叫。再后是各种照亮人物,如“八仙献挑”、“七圣降妖”,赤魔红孩儿在烟里烧得失去踪影。还有“田园景色”,“家船景物”,还有“朱红楼阁”,“仕女凭栏”。最后个焰火是“连升三级”,是用个大火箭在高空中爆炸三次。切都完毕之后,人群四散,只恨结束太早。
红玉最喜爱最后人物图,每个最后燃烧消失,她就立刻喊叫:“不要烧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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