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也催他说:“去吧!过天门街时候儿,回头看,见身后落照好辉煌灿烂哪。”
但是荪亚,因为身子胖,走得喘,说他要坐着轻松下儿,桂姐忙着指挥仆人铺床,丽莲、红玉也正帮着她,所以立夫和木兰、阿非三个人走去。
现在他们是在云层之上。木兰站在那高出没字碑以上台子上,只手扶着阿非肩膀儿,头发随着山风向后飘扬,看着犹如个山上精灵。她向远处望,远处那块块灰是山,片片紫而深绿是山谷。带随时变色霞彩神奇光波,在大地上飘过。往西,只见红云似海,闪耀着金线银丝,好像斜阳照耀在老人头上样。立夫已经走下石阶,正立在下面黑暗石碑旁边。石碑有二十多尺高,历时已有两千年,上面罩着棕黄干枯苔藓。立夫往上看,看见木兰秀丽侧影,背后衬托着彩色调和富丽绚烂晚霞。
木兰说:“立夫,你看见那个没有?”边手指着西方云彩。
立夫回答说:“看见。”
觉得木兰上来擦干脚,费时太久。立夫上岸,看见木兰雪白脚腕子,又光润,又细小,木兰根本就没想掩藏。反而抬头看看,向立夫低声说:“拉起来!”不胜大姨子撒娇与美丽魔力,立夫就把她拉起来。木兰真纯自然,竟使尴尬场面,变而为天真美丽。立夫觉得木兰真是异于凡俗,也与自己信念不谋而合。
红玉边站在那儿看他们,边想起木兰论爱情席话。
个轿夫问立夫:“您太太多大年岁?她看来好年轻啊。”
立夫回答说:“她不是太太,是亲戚。”
木兰听见说,不由得有点儿羞愧。
木兰也走下到石碑旁边来。这块石碑是秦始皇统六国后,来封泰山时建立。至于石
大家坐上轿,又继续向前走。不久过“杉木洞”,那是个大杉木林,枝叶茂密得犹如屋顶,上不见天,据说嘉庆皇帝在此植杉木两万两千株,造成这座树林。木兰希望在此地盘桓番,但是已经耽误时间。
过“第二天门”,他们到“快活三里”。他们问轿夫这个名字是什意思,轿夫说,爬过三里陡坡,这儿是段平路,有三里长,爬山人到此自然很快活,所以叫“快活三里”。由此地再往前,风景越发雄伟,高峻山坡上松树林,在山风中摇动,松声如海涛吼啸,自远而至。过“十八盘”,“南天门”在望,在几乎垂直悬崖之上,如危楼耸立。中间凿劈为门,有石级可登。轿夫现在将轿子斜着抬进,这样,前面轿夫就在右边走,后面轿夫就在左边走,因为石级太陡。
到南天门,他们下轿,顺着“天门街”走向“玉皇阁”,那是山上最高之处,就预备在此处过夜。个年约十七八岁小道士,出来迎接他们,荪亚叫七个人饭。这时大家都立在石头铺地庭院中阳台上,庭院是围着块拔地而起巨大岩石而建,那块岩石据说是全山最高岩石,叫泰山绝顶石。他们进正厅,等着吃饭时候儿,立夫问荪亚:“你累不累?咱们还要去看秦始皇‘无字碑’呢。”
荪亚回答说:“现在只想件事,就是吃饭。”
立夫说:“去吧,就是几步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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