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笔拿纸来。”
木兰立在旁,说姓名和监狱地点,心里真是喜出望外。司令官坐在桌子那儿写。木兰出主意要在“释放”词之上,加“立即”两个字。几乎是木兰念,司令官写。
木兰拿到那张纸条,就要下跪,司令官止住她。
司令官说:“可以求你件事吗?”
木兰说:“怎敢不遵命?”
“法官认为他说树木有感觉,就是把人地位降低到与草木鸟兽同等。您也认为树木有感觉吧!”
“不知道。”
“这并不新鲜哪。们都知道老树成精,没有人敢去砍倒。
老树砍倒时候,常常有人看见树里流出血来。”司令官大笑说:“当然,当然。甚至泰山石头还成精呢!
当然是有感觉。”
烂纸似奉票儿,向老百姓买东西!简直就像贼匪样。”
木兰这样激起直奉两派几乎在北京同时任命两个司令官之间嫉妒仇恨。这位司令官叫卫兵把这屋子门锁起来时,不能说他是安着好心,不过他是吃捧,乐意人家赞美,木兰提到那奉军司令官“没怀着好意”,他好意昂扬起来。他刚刚因功提升到现在官阶,自己还正以不同于流俗自期。他不再咧着嘴笑,他面露严肃神情。
“这位女士,不知道你底细——也不知道你尊姓芳名——不过你知道这个职位是保护善良老百姓。”木兰说:“那请您先要保护他这个善良百姓吧。们对您是感激不尽。”
木兰说着站起向司令官又行礼,她自己有这份勇气,自己也深感意外。她进来时,完全是无可奈何,是跳火坑,不知道要怎样才出得去,但是现在她心里恐惧已然消失。
司令官对木兰从容自然,深感异乎寻常。
“告诉你名字。”
“名字是姚木兰。”
“今天晚上你战胜。请向孔——先生道喜。希望你相信到这儿来任务,是保
木兰说:“司令官,那您可以把孔先生释放吧?”脸上流露着迷人微笑。
司令官又再细问详细情形。木兰说立夫是个自然科学家,他名字又不在黑名单儿上,完全是私人挟嫌诬告。
“为什会有这种私人仇恨呢?”
“这都是们家庭亲戚关系。姓牛涉及个污秽不堪丑闻。孔先生写文章揭露这件事。姓牛有个妹妹,嫁到们家。这件丑闻弄得满城风雨之后,们不能不和他妹妹离婚。姓牛写给父亲封信,起誓要报复,他就这报复。”
司令官向木兰带有迷人微笑脸望半天,然后发狠说道:“你是逼得不做好人不行。”他于是叫卫兵。个卫兵进来。
“不要说那快。你若能让确信他不是**党,定释放他。”
“好吧。告诉您。这位孔先生仇人是家亲戚,实际上,也是孔先生亲戚。所以知道。他和奉军走得很近,那个法官也是奉系。你想想,写篇论‘树木感情’文章,怎会是**党呢?”
“确是毫无道理。但是为什判刑呢?”
“在文章里他写树木有感情,就和禽兽样有感情。们若折断个树枝子,树木会觉得受到伤害。若揭下树皮,树就觉得好像被人打脸。”
“这跟**主义扯不上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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