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能。可是咱们俩可以不管这些事情，只享受快乐就好
。”
丽华长叹
声。时也拿不定主意。当时那
多做丈夫
——有是大官，有是教授，有是作家，都甩自己旧式太太，另娶时髦儿小姐。她上那艺术专科学校有三个教授，跟太太离婚，娶自己学生。
他俩凄然而别。荪亚央求她再和他见面，再仔细商量下怎样办才好，丽华答应。
两天之后，出乎丽华意外，她接到封信，信上签名是“曾太太”，约她私下相见，信写得很客气，很简短，笔力遒健，不太像出诸女人之手。字有半寸多大，字体庄严大方，笔法奔放，字与字间，时有连笔，足见写信人潇洒豪迈。丽华大惊。荪亚曾经告诉她太太是旧式乡下人，但是写信人至少中文大有根柢。
丽华之急切于见情人乡下太太，正如木兰之急切于见丈夫情人。丽华推想这个太太若只是个嫉妒无知女人，她不会要求见，定只是鲁莽无礼要求与她丈夫断绝来往。她觉得有点儿莫测高深，同时又有点害怕。她命运是握在那位太太手里，如何决定，就在此二人之见。
冷不防遇到这样问题，荪亚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丽华觉得那个出家人话说对。于是安安静静说：“你太太还在吧？”
荪亚点点头。
“你为什过去没告诉
呢？”
荪亚回答说：“怕说出来你就不理。和你在起好快乐。但是，你知道，太太是个……乡下人——旧式妇女。她只是给做饭洗衣裳，她什事情都做，有时去外头捡柴。你知道，们不幸娶那样旧式妇女男人，都想要个像你这样时髦儿妻子。原本不想告诉你。”
“你能把你太太相片儿给看看吗？”
过。现在在饭馆儿又相见。丽华进去时，面色悲伤而凝重。
荪亚走上前去帮她把大衣脱下，拉她手。
他问：“你有什事要和说？”
丽华说：“坐下，有话说。”
他们坐下，荪亚叫茶，因为丽华必须回学校去吃晚饭。
木兰没有写出自家地址，只是请她在西泠印社最高处亭子里见，那个亭子是人人可以进去。丽华到底要穿
他立刻回答说：“不能。你是不是要甩？你为什要问这个问题呢？你为什急着要见？”
丽华说：“是这回事儿。遇见个算命。他是黄山来道士。他留着白长胡子，向们化缘。给他两毛钱。别几个女同学逗，请他给算命。他看看手心。说爱那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你就是呀。最叫人吃惊是，他说那个男人比大得多，身体矮胖。你看，他说满对！”
荪亚问：“你知道他准是个出家人吗？”
“当然。他有本从黄山带来化缘簿，说话有口音。”荪亚这才放心，向丽华说：“虽然已经结婚，们不能照旧做好朋友吗？爱你，你也爱。”
“你是不是和你太太离婚呢？”
丽华问：“荪亚，要问你个问题。你要说实话。”
“当然。”
“你今年多大？”
“刚过四十。不会再大呀。”
丽华问：“原以为你小得多，为什你没有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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