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会儿，那辆汽车向他们开来。陈三站在巷口，躲开灯光。汽车刚刚发动，渐渐就要开快。陈三藏在墙角里，拔出手枪，瞄准，就发射，车歪到右边去，碰到电线杆子上，司机显然是当即死亡。陈三听到个女人
叫声，由车头灯照在墙上返回光亮，陈三看见个女人影子，在后面座位上。他和那两个同志都对准后座又放六、七枪，看见女人低下头。因为路人已听见枪声，陈三告诉两位同志从黑暗巷子里逃走，他在后面跟着跑。
他们跑到苏州胡同黛云家，因为只有短短段路，黛云、环儿还有别人，正在等他们。
陈三很冷静说：“做好。”
黛云母亲看着这三个人进来，喘喘，心里纳闷儿。
她问：“什
做好？”
。”
黛云问：“到底怎回事？”
“你不知道吗？七月二十八，传出各线大胜消息。全北平都万分兴奋。第二天早晨，国栋弟兄们早起要看更多打胜仗消息，可是报纸没有来。老妈子买菜回来，说街上冷冷清清，沙土袋堆防御工事都没有。兵也都不见，也没有中国兵，也没有日本兵。夜里宋哲元到保定去。国栋出去看看，经过警察分局，只见几个警察坐在院里，低着头，没穿制服。整天，北平像个鬼城样。商店都关着门，散兵游勇，还有伤兵，哈德门大街满街都是。电车还照常开，只有司机丁当丁当踩铃锁，车上空空。他们兄弟好几天没出门儿。”
黛云问：“那老东西又来吗？”
“谁？”
陈三说：“没什。出发事准备好。”
陈三把太太拉到边儿之后，对她说：“
相信那是莺莺，不是怀瑜。车上看不见别男人，只有个司机。”
环儿把这个消息告诉黛云，她不由得为成功低低欢呼声。
这群青年人，四男三女，决定坐洋车到城门，在乡间走到永定河对岸，那儿还有国军驻扎。
因为早已准备好立刻出发，而且暗杀莺莺之后，再住在北平也不安全，只
“那位好哥哥。”
“他来这儿干嘛？”
黛云没再说话，她没告诉雅琴她和陈三打算刺杀怀瑜。刺杀他那件事，要在陈三离北平之前才动手。陈三那批人之中，很多人要去山西加入**党，因为那时**党已经在山西开始活动。黛云极想去，因为自从她坐监以后，就和她丈夫罗曼分手。
陈三、环儿、黛云准备立刻发动次暗杀。环儿给阿非留下封信，让她转交给她哥哥和母亲，就到黛云家去。黛云辞别母亲，只说他们那群人要到西北去打日本，她母亲知道不能阻拦她，福娘没有别孩子，只有女儿黛云，当然和她分手很伤心。自从搬过去住，雅琴孩子们就叫她奶奶，而实际上，那些孩子们就像她孙子，雅琴也像她儿媳妇。素云上次回到天津之后，她给黛云留下万块钱现金。现在黛云把这笔钱给她嫂子，供母亲和家人生活之用。
怀瑜住德国饭店在外城东南角儿，离东交民巷使馆区很近。陈三和另外两个人去，都暗藏手枪。刚过八点钟，因为他们知道怀瑜晚上要出去和其他安福系分子开会。他汽车停在饭店前头，车头向西。陈三和他同志藏在条正南北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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