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西,你开儿童乐园?”厉声在浴室外喊他。“啊!福尔摩斯。”冲水声音愉快传来。
“什摩斯,你去看看车子。”大吼。
荷西
“你可别责备,过去几年,多少辆车,停下来载们两个长得像强盗样年轻人,那些不认识人,要不是对人类还有那点点信心,就是瞎眼,神经病发。”“那是在欧洲,现在们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你该分清楚。”
“分得很清楚,所以才载人。”
这是不同,在文明社会里,因为太复杂,不会觉得其他人和事跟有什关系,但是在这片狂风终年吹拂着贫瘠土地上,不要说是人,能看见根草,滴晨曦下露水,它们都会触动心灵,怎可能在这样寂寞天空下见到蹒珊独行老人而视若无睹呢!
荷西其实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不肯去思想。有车子,周末出镇去荒野里东奔西跑自是舒畅多,那真是全然不同经历。但是平日荷西上班去,不守诺言,霸占住天车,去镇上还是得冒着烈日走长路,两人常常为抢车子呕气。有时候清晨听见他偷开车子走,穿睡衣跑出去追,已经来不及。
邻近孩子们,本来是朋友,但是自从他们看见荷西老是在车里神气活现出出进进,倒车,打转,好似马戏班里小丑似逗着观众时,他们就窝风去崇拜这个莫名其妙人。
“再开星期,以后上班还是坐交通车去,下午你开车来接,怎样?”
“好!”高兴得跳起来,恨不得把车子抱个满怀。
荷西工地,离家快有来回两小时车程,但是那条荒凉公路是笔直,可以无情跑,也可以说完全没有交通流量。
第次去接荷西,就迟到快四十分钟,他等得已经不耐烦。
“对不起,来晚。”跳下车满身大汗用袖子擦着脸。“叫你不要怕,那直路,油门踩到底,不会跟别人撞上。”
向最不喜欢看马戏班里小丑,因为看就要难过,这次也不例外。
有天黄昏,明明听见荷西下班回来煞车声音,以为他会进来,没想到,会儿,车子又开走。
弄到晚上十点多,才脏兮兮进门。
“去哪里?菜都凉。”没好气瞪着他。“散步!嘿嘿!散个步去。”接着没事吹着口哨去洗澡。
跑出门去看车,里里外外都还是整块,打开车门往里看,股特别气味马上冲出来,前座靠垫上显然滴是滩鼻涕,后座上有块尿湿印子,玻璃窗上满是小手印,车内到处都是饼干屑,真是场浩劫。
“公路上好多地方被沙埋掉,下车去挖出两条沟来,才没有陷下去,自然耽搁,而且那个人又偏偏住得好远——。”挪到旁边位子去,把车交给荷西开回家。“什那个人?”他偏过头来望眼。
“个走路沙哈拉威。”摊下手。
“三毛,父亲上封信还讲,就算个死埋四十年沙哈拉威,都不能相信他,你单身穿过大沙漠,居然——。”荷西很不婉转语气真令人不快。
“是个好老,怎,你?”顶回去。
“老也不可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