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精确估计生日。不过在论到苏东坡,还是要顾到点儿精确。因为他降生就是岁大,那是十二月十九日,再新年来临,他就已经两岁大——实际上他还不足半个月。因为他生日是在年终,按中国年岁计算,他总是比实际年龄小两岁。
关于他生日要说第二件事,他降生是在天蝎宫之下。照他自己话说,这就是为什他生饱经忧患原因,不管是好谣言,坏谣言,他总是语言箭垛,太好谣言,他当之有愧;太坏谣言,他无端受辱。这种命运和韩愈命运相似。韩愈降生也是属于同样星座,韩愈也是因固执己见而被朝廷流放。
那栋宅院中,间屋子墙正中,挂着张仙人画像,画是八仙中张果老。婴儿父亲苏洵,现年二十七岁,正是生中精神上多灾多难岁月。他在市场上看见这张画像,乃用只玉锅子换来。在过去七年之中,每天早晨他向这幅张果老像祷告。数年前他妻子已经生个女孩儿,再生就是那个夭折孩子。他过去直盼望生个儿子,现在是如愿以偿。他必然是非常快乐;并且们也知道,当时他正在饱受屈辱折磨,痛苦万分。
苏家总算是个小康之家,自己有田产,也许比般中产之家还较为富有。家中至少有两个使女,并且家里还能给苏东坡和他以前姐姐各雇用个奶妈。等弟弟辙生下时,家中还能再雇个奶妈。奶这兄弟二人两个奶妈,按照中国习惯,要直跟她们照顾到成年孩子过活辈子。
苏东坡降生,祖父仍然健在,正是六十三岁。以前年轻时,生得高大英俊,身体健壮,酒量极大,慷慨大方。后来有天,苏东坡已经成为当代公认文坛泰斗,官居翰林学士知制法之职,家已移居在开封城皇宫附近。天,几个至交与仰慕他人前去拜访,正好那天是他祖父寿诞之期,他就开始向来客述说这位怪老汉几件趣事。老人不识字,但是人品不凡。那时他们正住在乡间,自己广有田地。他祖父不像别家那样储存食米,他却以米换谷,在自家谷仓中存三四万石之多。别人不知道他何以如此。随后荒年歉收,他祖父乃开仓散粮,先给他自己近族近亲,然后才轮到他妻子娘家人、再后给他家佃农,最后给同村贫民。这时别人才知道他当初为什广存稻谷——因为稻谷可藏数年,而稻米天潮时则易霉坏。他祖父衣食无忧,优哉游哉,时常携酒樽,与亲友在青草地上席地而坐,饮酒谈笑,以遣时光。大家饮酒高歌,规矩拘谨农人都大为吃惊。
天,老汉正在喝酒取乐,重要消息来到。他二儿子,苏东坡叔父,已赶考高中。在邻近还有家,儿子也是同样考中。那是苏东坡外祖母程家。因为苏程连亲,所以可以说是双喜临门。程家极为富有,算得是有财有势,早就有意大事铺张庆祝,而苏家老汉则并无此意。知父莫如子,苏东坡叔叔亲自派人由京中给老人家送上官家喜报,官衣官帽,上朝用饬板,同时还有两件东西,就是太师椅张,精美茶壶个。喜信到时,老汉正在醒醒大醉,手里攒着大块牛肉吃。他看见行李袋里露出官帽上红扣子,下子就明白。但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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