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政党,都挂上破坏先王德政罪名而贬谪之,倒是方便省事。
现在是哲宗绍圣元年(○九四)初夏,在“三面杨”推荐之下,章惇官拜相位。为使皇帝深信所有元佑诸臣都是皇帝敌人,章惇以他们都犯有破坏先王新政之罪,而予以控告,还嫌不够。章惇这群人都是精明能干政客,他们必须使皇帝痛恨所有元佑诸臣不可。当然,最足以伤害到皇帝个人,莫如说某人当年曾与皇太后密谋夺取他皇位。由于死无对证,又由于对宫廷官吏采用刑逼,阴谋之辈自然能捏造莫须有造反谣言。
当年老皇太后摄政之时,章惇和蔡家弟兄皆投置闲散。蔡确因怨生恨,因而传播太后要使自己儿子身登皇位。蔡确阴谋败露,被流放而死。现在皇太后已死,谣言复炽,成重要政治问题。
现在他们控告,是司马光和王桂是此阴谋共犯。但除去据说有两段对话之外,别无证据。已死之人既不能证实,也不能否认。据说司马光曾经和范祖禹讨论过此问题。范祖禹而今正贬谪远方,即便受到盘问,定坚决否认。总之,现在已经捏造出个印象,就是老祖母在世之时,直想排斥自己孙子。她两个私人秘书,个叫陈衍,已经贬谪到南方,他不在京都时,把他案子审问判决,判处死刑。另个调进京来。章惇和他有段交道。在使他受段苦刑之后,章惇告诉他面前有两条路走,是死,是以皇太后秘书身份,为这次诉讼,证明皇太后曾经密谋排斥她孙子。那位秘书大呼道:“天哪,怎能证明皇太后没做事呢!”他不肯屈服,调查就必须再往深进行。但是章惇和蔡氏弟兄,却弄得皇帝对司马光和元佑诸臣觉得疑云重重。
皇帝问:“所有元佑诸首脑人物都会如此吗?”
章惇回答说:“他们都有此意,只是没机会实行罢。”
个推翻皇帝大阴谋已经揭开,年轻帝王冲冲大怒。群*党甚至说要把太后灵牌排除在祖庙之外,幸亏幼主还没糊涂到误听此等谗言地步。他对章惇说:“你要永远不进英宗先皇帝祖庙吗?”但是罢黜、监禁、贬谪圣旨,简直密如雨下。与苏东坡同时,有三十几个元佑期间大臣受降官或贬谪。惩处大臣人数之众,为往古所未有。章惇报仇机会终于到来。他现在冒着恶魔般怒火在疯狂般进行,因为皇太后摄政期间,他曾身遭监禁,当年苏东坡预测会犯谋杀罪人,现在当权。正如同他当年横过下临不测之深涧条独木桥,他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在京都之时,他曾和他族叔情妇通*,他曾经从窗子跳出来,砸伤个街上行人,但是那件事情没有认真起诉。在王安石当权之时,正人君子派大臣都因进忠言而丢官,章惇则左右逢源,步步高升。
现在章惇刚在四月官拜宰相之职,他立刻把旧日狐朋狗党都召还京都,界予重位。这群人,也非比寻常,都是精力过人,长于为恶。“三面杨”是他莫逆之交。蔡确已死,但是别人还活着。巨*吕惠卿又已得势,但因过去名声狼藉,并未能飞黄腾达。其他王安石亲信,如曾布,也已经奉召还朝。北宋歪才巨擘蔡氏兄弟,现在又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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