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问鬼卜卦,又派人勘探蒋介石祖坟风水,更收买蒋介石身边侍从,暗中察其气色。坊间直流传这说法:曾有相士对陈济棠铁口直断,九三六年将有大事,对头人蒋介石“灾星盖顶”,他本人则是“机不可失”。最后果然全部说中,蒋介石年底在西安被张学良和杨虎城挟持,几乎丧命。然而陈济棠“机”,并非大好良机机,而是飞机机,广东空军司令官黄光锐于七月中旬连同官兵带七十四架飞机向南京投诚。陈济棠失飞机,手下第军军长余汉谋也通电归顺老蒋,兵败如山倒,唯有南逃香港。对头人蒋介石最终抗住灾星,他却没有。
陈济棠倒台时候,陆北才只做三个月兵,但这是生命里最感实在三个月,每天跟几百个壮汉起排排坐吃饭、赤条条洗澡,有生死与共温暖感。有时候他会想起死去七叔,步兵排有个年轻人长得跟七叔有几分酷似,陆北才好几回望见他,看得入神,对方把他狠瞪回去,吓得他马上低头。
当陈济棠南逃消息传来,陆北才正在清洗炮车,呆住。陈总司令是关公啊,关公不是义薄云天、大无畏吗?怎会弃下部队不顾而去?但旋想,不对呀,是部队先把他弃下,身边亲信都投向老蒋,没枪没炮没飞机,还打个屁?换是,同样早走早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
然而陆北才想不透为何关公不保护陈总司令,也许连关公老爷亦被蒋介石收买,天上如人间,终究没有不卖之物。
陈济棠跑后,广东天下归余汉谋所有,“国民g,m军第四路军总司令”和“广东绥靖公署主任”头衔落到他头上。换老大,切照旧,在部队里陆北才感受不到什变化,倒有桩事情让他特别觉得高兴:余汉谋酷爱打牌,经常从早上打到晚上,亦不禁止下属雀战,所以营地内外经常传出啪啪声响,并非枪炮之声,而是麻雀牌碰碰撞撞,士兵们无不眉开眼笑,部队里日常气氛热闹得像过年。陆北才跟药王坚谈得来,药王坚打牌赢钱,请他到炮寨找女人,说打炮强身健体能治百病,打得愈多,身体愈强。
陆北才去,初时由药王坚请客,后来自己付钞,每回喜欢让女人跪着,他从背后弄她,因为可以把女人想象成其他人,但到底想象成什,他却说不清楚,有回,女人回头瞄他眼,他惊觉女人侧脸非常像自己,他在卖力操竟然是自己,被弄人是女人亦是男人。由是马上泄如注,因为极度兴奋。陆北才找女人次数愈来愈频密,口袋不够钱时候则动手解决,抚摸自己,挑起自己欲望,解决自己欲望,他常自嘲这是“自寻烦恼”。无论是找女人或打飞机,他都喜欢。他喜欢过程里确定感。付钱便有女人,女人躺在胯下被他用,供他使唤。手指头更是自己,连钱也不必付,指尖所至之处,日月星辰明灭升降全部由他驱使,不会再被遗弃;不会,他不容许。
做兵日子过得单调而漫长,炮是没完没地打,仗亦是打又停、停再打,两方人马今天明明结盟,到明日,双方司令闹翻,马上变成敌人。到后天再度结盟,又要去跟另支闹翻部队拼搏番。另外还有土匪和山贼,其实都只是持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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