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细眼,风骚入骨,嘴里不断喊‘爸爸!爸爸!’老爹也很来劲,活脱脱像变另个人。当时冲过去把她踢倒地上,老爹说是她主动骑上来,将他压住。吵闹轮,冇眼睇,决定来广州打天下,阿娟却硬要跟来,想想,也无所谓,男人女人都是人,自己拣自己路,走得下去走不下去,得看自己。老实讲,打算来到广州后,旦捞不起,便会把她卖去妓寨,点知道仲未卖,她就自己走咗路!”
陆北风滔滔不绝地忆述细节。陆北才杯接杯地喝酒。
他明白。他当然明白。他明白当阿娟被欲火燃烧时是怎回事。他记得阿娟眼神。他搞她,被她咬怕,许多时候只能草草事,没法投入,上下左右套弄几下便收场,坦白说,还比不上自己打飞机来得爽快,而每回匆忙完事,窥见阿娟眼神里阵落寞和失望,如被旋风卷到半空,找不到落脚所在,前后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忍不住觉得阿娟很可怜。阿娟也曾在床上用手指或那根“不求人”小棍棍自慰藉,就躺在陆北才身边,他装睡,听见低低呻吟,像受伤猫咪在悲鸣。完全可以理解,年轻女子总得替欲火找个宣泄出口,只是万料不及纠缠到最后竟然连弟弟和公公都搞上,真是不懂节制。搞不是罪,乱搞才是,盗亦有道,搞更要有道。
然而转念想,她能从北风身上找到满足亦是好事,甚至跟老爹搞搞也没什大不,都是成年人,爱怎搞便怎搞。是鸠但啦,自己负责,唯可恨是这搞,搞乱他和家人关系。搞,终究不止是个人事。自己和弟弟都是老爹搞出来人,自己和弟弟却又分别跟老爹插过同个洞,三支东西仿佛被条线缚在起,多另层亲上加亲离奇关系。陆北才不禁苦笑,觉得阿娟像半夜溜进他家狐狸精,蹿上跳下,翻箱倒柜觅食,吃饱便走,唯剩室内片凌乱。
“弟,别提那贱人。看来你在这里混出名堂,女人嘛,肯定要几个,有几个!”陆北才叼着牙签道,替北风感到由衷高兴,亦庆幸自己能有靠山。说毕,打个饱嗝,仿佛把这阵子困顿怨气全部喷呼出来。
到广州后陆北风投靠老乡,混烂仔,在赌摊做打手,五羊城妓寨比鸦片馆多,赌摊又比妓寨多,街头巷尾巷口挂着布帘,外面站人,高喊:“发财埋边!”但进去十个赌客有九个是破财而非发财,那余下个,发点小财是可以,但若大赢特赢,在回家路上常遭烂仔跟踪抢劫。可是这无碍客似云来,赌仔总心存侥幸,确信自己能赢大钱,也能把钱带走。赌博根本跟发财无关,纯粹为赌桌上刺激,不服输,总要跟别人斗斗,亦是在跟自己斗、在跟老天斗,输钱痛苦亦是快乐。
陆北风就在别人痛苦与快乐之间讨生活,他拜在活跃于沙面带“万义堂”门下,初为入门“四九仔”,四乘九是卅六,暗喻必守洪门三十六誓。他好勇斗狠,在跟桂林帮“九峰山”厮杀里执起双刀,口气斫倒十三个敌人,故得“十三风”名号,很快被拔擢为“守山”,负责堂口保安。他把阿娟安顿在间客栈,没有卖她,也懒得理她,阿娟却不到两个月便跟个天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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