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前两天,张迪臣凑巧从骚格烂老家回到香港,约见面,说要到得云茶居,他喜吃那里南乳猪脚煲。陆南才暗觉这几天不宜露脸,佯说胃痛,建议坐车兜风,张迪臣更高兴,找车把他载往赤柱,坐在海滩石堆旁聊天,不,先做其他,结束后才聊天。张迪臣热爱遮天幕地,在公开地方进行秘密勾当特别刺激。陆南才笑他是天生情报员,不管做什事都要神秘躲藏,投胎轮回,
声明,响应日本首相近卫文麿“日支和平三原则”,由于正式拍发日期是廿九日,韵目代日电报码是“艳”号,声明乃被泛称“艳电”,语相关,嘲讽媚日。汪精卫逃到河内,行踪隐秘,行刺他得从长计议,军统决定杀鸡儆猴,先从香港下手,能杀个汉*便算个汉*。
王新仁脸色凝重道:“南才兄,不瞒你说,现下风声鹤唳,戴老板担心‘公司’里面有汪逆集团潜伏*细,为免走漏风声,决定借助香港堂口弟兄。人多口杂,这关键事情,最好请南才兄亲自动手,放心,刘方威会从旁协助。”
陆南才满脸犹豫,没搭腔,刘方威推波助澜道:“‘公司’要用人,戴老板更要用人,这大讨逆责任,南爷你是孙兴社堂口主事,非你不行。戴老板即将来港,这是千载难逢机会,杜先生亦必同意……”
王新仁干咳声,刘方威马上闭嘴。
戴笠来港?
陆南才明白。不定是戴老板或杜月笙吩咐堂口办事,或许只是王新仁和刘方威想抢先立功,但不愿自己冒险,乃请他出马,行动失败,由他扛起责任。成功,则是他们谋划有功。而不论成败,都可以考验他忠诚。
陆南才难免不服气,但旋想,是谁下命令,有分别吗?孙兴社确实由军统撑腰起家,军统需人办事,无论指令来自谁嘴巴,能够拒绝吗?别说什报恩不报恩,太清高,他陆南才不敢唱高调,反正天下之事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没法子,拿吃总得还,而如果还得够多,往后想再吃,便不难。更何况目前仍不是孙兴社拒绝时候,否则事情被张扬开去,不但面子过不去,更必种下祸根,自讨麻烦。是鸠但啦,杀就杀,关老爷杀过人,他陆南才也杀过,杀个跟杀十个没差别,而且杀林柏生这类人不叫杀人,叫锄*。
想明道理,陆南才直接问道:“何时动手?”
王新仁回答:“南才兄爽快!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戴老板月十九日抵港,们最晚得十八日完成任务,距今只剩十二天。”
《南华日报》社址设于中环荷李活道四十九号,职员宿舍在旁边石板街,林柏生住宿舍,通常晚上十点离开报社,先到路边大牌档吃消夜,再回家休息。商量番,刘方威建议在大牌档下手,由陆南才乔装乞丐,埋伏等候。他于晚上先开车载陆南才到报社旁视察地形两三遍,发现大牌档铺铺相连,灯火通明,又有流莺站街,耳目众多,并非下手好地方。于是把地点改为石板街,窄窄长长板级阶梯,就算击不中,林柏生插翅难逃,方便追击施袭。刘方威给陆南才看过几张林柏生照片,穿西装,典型报人书生模样。刘说林亦是广东人,个子不高,但步伐急速,所以动手时须非常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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