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陆南才来意后,张志谦脸色大变,二话不说,驱车载他到码头搭小电船渡海前赴柯士甸道杜公馆。张志谦个子很高
神不再是神,却仍有可用,甚至比仍然是神时候更可让陆南才用得心安理得。每回碰头,匆匆忙忙十来分钟,陆南才急向张迪臣打听各方动向,英军布防情况,日军进攻策略,以至汪z.府在香港秘密行动,不问出些消息即觉得吃亏。张迪臣都简略回答,陆南才没法确定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他觉得眼前人愈来愈陌生,连声音亦变得似另个人,他得处处提防。听情报,陆南才也不全向军统那边报告,大多是听便算,听已经觉得赚。
有个消息倒是由张迪臣主动提供,而且说时神情凝重,陆南才不得不认真对待:香港z.府对杜月笙很是不满,短期内很可能有所行动。
“他们会做什?把杜先生抓入监牢?”陆南才愣下,问,“不怕堂口弟兄,bao动,包围警察局吗?”
张迪臣耸肩道:“你们想做什,是你们事情。港督想做什,可没谁能够阻止。戴笠以前也在香港被关过,你不知道?”
陆南才还真不知道。张迪臣对他简单说,戴笠去年底从重庆搭机抵港,有人告密,搜出手枪,被送到拘留所住两个晚上,最终透过大使馆交涉才放人。张迪臣笑道:“又是女人惹祸。他从前女人,翻脸便什都做得出。”
陆南才本想反问,难道男人翻脸便会手下留情,他才不相信。但忍住,把话题转回杜先生安危:“鬼佬到底不满杜先生什呀?”
“你们也太嚣张。文件送来香港刊登就算,连人也偷偷跑来,完全不给面子,that'stoomuch,日本人和南京那边给们很大压力,港督不能没有行动。你们好自为之。”
张迪臣离开后,陆南才独坐屋里盘算对策。这大事情总得通知杜先生,既为义气,更是邀功大好时机。张迪臣说文件是“日汪密约”,人是高宗武和陶希圣,他们直参与和平运动,更跟随汪精卫到南京筹组z.府,但不久后跟汪精卫翻脸,南逃香港,更把南京z.府和日本人签订草约条文带出刊发于《大公报》,所有人看都骂汪精卫卖国。那是两个月前事,江湖都说是杜先生在背后运筹帷幄,陆南才亦只有听份儿,但军统那边最近嘱咐他多派几个弟兄帮忙杜先生把守门户,想来必跟此有关。
翌晨睡醒,陆南才如常到英京酒家饮早茶,然后到荣记行求见王新仁,但到门外,记起昔日曾被刘方威拍打后脑,余恨未消,刘方威是王新仁下属,陆南才不服气把这重要讯息白白送给他们,于是决定到上环三角码头附近“信记南北货店”找张志谦。
张志谦是杜先生恒社门生,在上海办过三星棉花厂、三友实业社,是在商界吃得开青帮头目。他跟随杜月笙到港,统合本地洪门堂口,替杜先生和军统结交朋友、击杀敌人,大家在背后唤他“小刀张”,传说他初出道时做买卖,谈判不顺利,桌子踢翻,飞刀掷出,准确射中仇家眉心,百发百中。张志谦现为“信谦堂”当家,信记是大本营,他当然知道孙兴社南爷之名,很客气地接见他,唤他“南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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