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防,人员调配,电报,地图,统统要求他提供,仿佛期待他把整个英军情报室搬到他们地下总部。日本人也停止送钞票送金条,只威胁向英军告密,他唯有继续给他们所需要切,但也夹杂些虚假军情。有如用鸦片止痛,张迪臣只想抽光手里这筒鸦片再说,不敢想象烟枪以外明天。
陆南才替他在眼角伤口贴上纱布,问:“他们打你?”
张迪臣望向他眼睛,用接近无声声音道:“不是他们。是米——利——托。”
那个意大利佬,张迪臣情人。陆南才满是震惊,不小心碰到身旁桌子,茶杯翻倒,热茶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是房间里唯声音。
沉默半晌,张迪臣道出发生在今天傍晚事情。张迪臣把份英军碉堡地图带到日本人地下总部,竟然见到米利托,有个叫作畑津武义中尉把他们带进个小房间,另有三四个日本士兵,畑津武义用蹩脚中国话道:“王八蛋,竟敢给假情报?你们以为日本皇军是笨蛋?你们洋人,变态!变态!今天就要看看你们怎样变态!来,你们搞,在这里,脱裤子,搞给们看!”
米利托和张迪臣面面相觑,畑津武义下令士兵冲前拉扯他们裤子,纠缠阵后,畑津武义发怒,拍桌道:“不肯搞?好!打!你们对打,英国人打意大利人,像狗样互咬!对,你们是狗!变态洋狗!快咬!谁不咬,便杀谁!”
两人依然站立不动,畑津武义气得青筋,bao现,拔出腰间手枪,射向米利托脚边,米利托受惊不断跳动躲避,日兵们拍掌大笑。畑津继续射击,米利托终于发出撕裂喉咙咆哮声,双目通红,像饿狗,不,像饿狼般冲向张迪臣,挥拳即打,左,右,左,右,拳如雨下,也用膝撞,也用腿踢,张迪臣举起双手护头,厉声喝止:“Areyououtofyourmind,Mirito?It'sme!IamMorris!Yourfriend!Wecannotdothistoeachother!”
米利托并未住手,张迪臣踉跄跌倒,瑟缩在墙角,弯起腿,把头埋在膝间,鲜血把衣裤染得通红,耳里传来米利托呼吸喘息,竟似昔日在床上激情回荡。日兵狞笑,叽哩咕噜地说他听不懂日本话。张迪臣只在获准离开地下总部时听见畑津从背后传来中国话:“洋人,变态!变态!变态!”
坐着细听张迪臣承受屈辱,陆南才心像被利针戳到,张迪臣多说句,针便多戳下,脑海不断回响毒辣“变态”“变态”“变态”,听到最后,不禁掉泪。陆南才把张迪臣手拉到自己脸上摩挲,张迪臣把脸凑近,用鼻尖触碰他鼻尖,然后,用嘴唇触碰嘴唇。
窗外传来英京酒家门外响起噼里啪啦鞭炮声,在屋里灯下,陆南才重新感受到久违温柔。他决定重新好好保护他臣,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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