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心中又不知怎有点羡慕姑卡,结婚时只羊也没有为父母赚进来过。
不到个月,姑卡装扮也改变。罕地替她买好几块布料,颜色不外是黑、蓝单色。因为料子染得很不好,所以颜色都退到皮肤上,姑卡用深蓝布包着自己时全身便成蓝色,另有种气氛。虽然她仍然赤足,但是脚上已套上金银镯子,头发开始盘上去,身体被涂上刺鼻香料,混着常年不洗澡怪味,令人觉得她确是个撒哈拉威女-人。
拉麻丹最后日,罕地给他两个小儿子受割礼,自然跑去看看是怎回事。那时姑卡已经很少出来,去她房内看看,仍然只有地脏破席子,惟新东西就是姑卡几件衣服。问她:"你结婚后带什走?没有锅也没有新炉子嘛!"她说:"不走,罕地留住下来。"很意外地问她:"你先生呢?"她说:"也住进来。"实在是羡慕她。"可以住多久才出去?"问她。"习俗是可以住到六年满才走。"难怪罕地要那多钱聘礼,原来女婿婚后是住岳父家。
姑卡结婚前日照例是要离家,到结婚那日才由新郎将她接回来。将只假玉手镯送给姑卡算礼物,那是她过去直向要。那天下午要离家之前,姑卡大姨来,她是个很老撒哈拉威女-人,姑卡坐在她面前开始被打扮起来。她头发被放下来编成三十几条很细小辫子,头顶上再装个假发做小堆,如同中国古时宫女头般。每根小辫子上再编入彩色珠子,头顶上也插满发亮假珠宝,脸上是不用化妆品。头发梳好后,姑卡母亲拿新衣服来。
等姑卡穿上那件打许多褶大白裙子后,上身就用黑布缠起来,本来就很胖身材这时显得更肿。"那胖!"叹口气。她大姨回答:"胖,好看,就是要胖。"穿好衣服,姑卡静静地坐在地上,她脸非常美丽,头珠宝使得这个暗淡房间也有光辉。
"好,们走吧!"姑卡大姨和表姐将她带出门去,她要在大姨家留夜,明天才能回来。这时突然想起件事情来,咦,姑卡没有洗澡啊,难道结婚前也不洗澡吗?
婚礼那天,罕地家有点改变,肮脏草席不见,山羊被赶出去,大门口放条杀好骆驼,房间大厅内铺许多条红色阿拉伯地毯,最有趣是屋角放面羊皮大鼓,这面鼓看上去起码有百年历史。
黄昏,太阳正落下地平线,辽阔沙漠被染成片血色红。这时鼓声响起来,它声音响得很沉郁,很单调,传得很远,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婚礼,这种神秘节奏实在有些恐怖。面穿毛衣面往罕地家走去,同时幻想着,正跑进天方夜谭美丽故事中去。
走进屋子里气氛就不好,大厅内坐大群撒哈拉威男人,都在吸烟,空气坏极。这个阿布弟也跟这许多人挤在起,如果不是以前见过他,实在看不出他今夜有哪点像新郎。
屋角坐着个黑得像炭似女-人,她是惟坐在男人群中女-人,她不蒙头,披大块黑布,仰着头专心用力地在打鼓,打几十下就站起来,摇晃着身\_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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