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入洞房还得哭叫,你等着看好,有趣得很。"
实在是有趣,但是不喜欢这种结婚方式。
总算回到姑卡家里,这时已是早晨五点钟。罕地已经避出去,但是姑卡母亲和弟妹、亲友都没有睡,们被请入大厅与阿布弟亲友们坐在起,开始有茶和骆驼肉吃。姑卡已被送入另外间小房间内去独自坐着。
吃些东西,鼓声又响起来,男客们又开始拍着手-呻-吟。夜没睡实在是累,但是又舍不得离去。"三毛,你先回去睡,看回来告诉你。"荷西对说,想下,最精彩还没有来,不回去。
唱歌拍手直闹到天快亮,方看见阿布弟站起来,等他站起来,鼓声马上也停
口中尖声呼啸,叫声原始极,如北美印第安人,全屋子里数她最出色。"她是谁?"问姑卡哥哥。"是祖母处借来奴隶,她打鼓出名。""真是不起奴隶。"啧啧赞叹着。
这时房内又坐进来三个老年女-人,她们随着鼓声开始唱起没有起伏歌,调子如哭泣般,同时男人全部随着歌调拍起手来。因是女-人,只有在窗外看着这切,所有年轻女人都挤在窗外,不过她们脸完全蒙起来,只有美丽大眼睛露在外面。
看快两小时,天已黑,鼓声仍然不变,拍手唱歌人也是个调子。问姑卡母亲:"这样要拍到几点?"她说:"早呢,你回去睡觉吧!"回去时千叮万嘱姑卡小妹妹,清早去迎亲时要来叫醒。
清晨三时沙漠还是冷得令人发抖。姑卡哥哥正与荷西在弄照相机谈话。披大衣出来时,姑卡哥哥很不以为然地说:"她也要去啊?"赶紧求他带去,总算答应。女-人在此地总是没有地位。
们住这条街上布满吉普车,新旧都有,看情形罕地在族人里还有点声望,与荷西上辆迎亲车子,这大排车不停地按着喇叭在沙地上打转,男人口中原始地呼叫着往姑卡姨母家开去。
据说过去习俗是骑骆驼,放空枪,去帐-篷中迎亲,现在吉普车代替骆驼,喇叭代替空枪,但是喧哗吵闹仍是样。
最气人要算看迎亲,阿布弟下车,跟着群年轻朋友冲进姑卡坐着房间,也不向任何人打招呼,上去就抓住姑卡手臂硬往外拖,大家都在笑,只有姑卡低头在挣扎。因为她很胖,阿布弟朋友们也上去帮忙拖她,这时她开始哭叫起来,并不知她是真哭假哭,但是,看见这批人如此粗,bao地去抓她,使人非常激动。咬住下唇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虽然已经看得愤怒起来。
这时姑卡已在门外,她突然伸手去抓阿布弟脸,把抓下去,脸上出现好几道血痕,阿布弟也不示弱,他用手反扭姑卡手指。这时四周都静下来,只有姑卡口中偶尔发出短促哭声在夜空中回响。
他们面打,姑卡面被拖到吉普车旁去,紧张极,对姑卡高声叫:"傻瓜,上车啊,你打不过。"姑卡哥哥对笑着说:"不要紧张,这是风俗,结婚不挣扎,事后要被人笑。这样拼命打才是好女-子。"
"既然要拼命打,不如不结婚。"口中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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