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其实跟帕吉鲁也没多说几句。”
“帕吉鲁?你叫他面包树。”马海大笑起来。
“嗯!花莲孩子都这样叫他。”
“那家伙非常自闭,不说话,是你让他开窍。”马海对古阿霞说,“欢迎来到菊港山庄。”
马海欢迎古阿霞入座,靠山谷那排座席最受欢迎,几乎终年不息火塘发出热源,添荔枝炭使得山庄着魔般充满馨香。厨房早餐被刚上工住宿伐木工吃光,马海准备简单西式早餐,饼干蘸苹果酱,配上杯黑咖啡。古阿霞吃光饼干,好吃得很,那杯没有加糖与奶精苦咖啡却喝不惯。于是给马海拿回去喝。
阿霞命运将与菊港山庄牵扯。但是,菊港山庄名字如此陌生,她没有勇气选它,只好在原地等命运来决定。
天亮,晨曦射入大地,卡社大山顶疏星消失,中央山脉尖锐棱线迸出光亮。二十七位下山读书小孩全挤进流笼。阿海师瞥眼就知道哪几家孩子没来。他拿起铁条,朝挂在机房屋檐下铁轨条敲,尖锐声响迸开,流动在大观村六十八间木造平房。过几分钟,位眼睛浮肿赖床孩子钻进流笼。另位穿着宽大卡其服、将裤腰扎成饺子皮皱褶小孩,被母亲放进流笼后,照样睡他,不管旁人如何捏他鼻子。
人到齐,柴油发动机运作,钢缆绞动,滑轮在主索发出哗啦啦声响,流笼从海拔1400余公尺发送点下降到海拔260公尺着陆点,之后他们沿铁道到3公里外森荣国小上课。流笼里小学生照例尖叫,或者唱歌曲安顿心绪。古阿霞朝庞大木制发送台走几步,看到流笼往下滑去,阳光流荡在万里溪河谷,谷间云雾反射刺眼金光,流笼隐没光芒中。
流笼不见,暂时结束她噩梦,她转头到村庄。辆空运材车将启程往高海拔森林驶去,驾驶鸣笛示意,伐木工人陆续跳上车。古阿霞心想,菊港山庄既然不会是最后选择,干脆当首选。
运材车穿过大观村,顺着造林树木,深入中央山脉林田山林场。林田山林场日文念作摩里沙卡,日文汉字为森坂,意思是森林荟萃山坡。菊港山庄曾是这片荟萃森林里发光黄金屋,身负伐木指挥所基地职责,现在是出产熊牌苹果酱、难喝咖啡与酒鬼们聚会没落旅馆。
菊港山庄庄主马海喜爱东面窗口,冬日早晨,六点半左右晨光打亮苹果树落净枝丫,夜雾留下水珠迸光,令他沉寂心发出轻声喟叹。每当早晨第班运材车经过菊港山庄门口,拖着十台空板车,果树上水珠晃动,光芒翻颤。他总想起杨燕唱《苹果花》,想象苹果树在春天开花,秋天垂挂累累果实。
这时,传来古阿霞温良敲门声。马海心想,谁在敲门?大部分伐木工大剌剌推门进来,有时过于粗,bao,得在年内修十次门。即便有人敲门也很粗鲁,要不是小学生乱敲便嘻嘻哈哈跑掉,就是音量大到像在撞门。
“你帽子怎来?”马海看见古阿霞手拿探险帽。
“刘政光送,他带来这里,不过,人不知道跑到哪?”她小心翼翼提起这名字,然后滑稽地戴起帽子,帽檐几乎遮到眼睛。
“你跟那个家伙讲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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