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有人在“中央日报”刊载吴天雄与赵天民故事,肯定两人友谊与助人。文章被报社编辑删减得差不多。文末,作者表达在摩里沙卡偏远伐木区复建小学心愿。文章刊登后,作者“王佩芬”不记得有此事。
半个月后,正在打扫王佩芬收到邮差送信,兴奋地在围裙上抹干手,绞开信封,就着窗外苹果树映入天光读信,读得索然。信上署名“赵天民”读者说,他脚步加快,正穿越苏花公路清水断崖,礼拜后抵达菊港山庄,解她笔下“将耸立在中央山脉东峰小学校”如何萌芽。
王佩芬不认识赵天民,把信纸塞到柜台,去忙自己活。她与古阿霞重新把山庄洗刷干净,清除那些蜘蛛丝与古怪小生物,好迎接将入住群旅客。这群旅客混合四健会、童子军、救国团等团体。
清洁桧木地板很费工,将稻草捆扎成拳头大,以洗米水刷。古阿霞与王佩芬跪地工作,做半天,起身时脊椎关节像是能筛出堆图钉般痛苦。王佩芬在墙角抓到好多挂着锤形丝袋衣蛾,半天抓半罐牛奶瓶“瓜子虫”,晚上时,爽快地撒入火塘,凌乱火丛吐出青焰,然后她用“过火失败群瓜子壳们”作结。
伐木工说,这些瓜子会偷东西。有人说,这些虫子会换壳,下次会
备感压力台电公司竖立二十八根电杆、6公里电线,电源首次来到荒村时是夜晚,当吴天雄为第户装上30瓦电灯泡大亮时,不够让门外全村八十多人跑出影子,可是欢呼声是首次遮盖过百公尺溪流声。大部分老人在往后三十年将此说成远村最亮传奇,“比日头还要晒。”他们说。
小朋友回赠吴天雄个他们祖上历代传给他们灯泡──装满山窗萤酒罐──在村口欢送他离去。村民送土产给吴天雄,够他吃上半个月。他以手中抱着石头婉拒,却留下那罐萤火虫。
“你为什老是抱着石头?”位小孩终于提出大家疑惑。
“这是拿来治疗手用,手就不抖。当然,起先也认为它是石头,后来,发现它跟其他石头不样。”
“哪不同?”
“抱久,它温度比较高,于是,感觉到抱着个小生命。来,你们摸摸看就知道。”
第位上前抚石人面带疑惑,轮到第十位,却体会到温度。所有村民摸完后发出惊叹,包括前几位摸不出道理,莫不赞叹这是有生命石头。吴天雄喜欢这样惜别方式,石头温度不过是人赋予,但给人惊喜与温暖却永远留在心窝。
“住晚再走好不好?”位小孩说。
“这种夜路早走惯,因为叫赵天民。”吴天雄往山下走,腋下夹着老灯泡,让萤火虫随着他步伐飞出来,只只串成线。村民看见条发光虚线在深夜画出6公里蜿蜒山路,每个光点微小,却成最深刻路灯,直到线头没,村民还没散去。
吴天雄不断绕着台湾助人。大部分时候,他没有赞助物品或金钱,只告诉怀抱梦想孩子:“你把梦想跟说时,是对自己发誓走出第步,你勇敢跨几步,路就出来。”这使得孩子走向飞行员、商人或书法家之路。他助人故事比他脚步跑得还要快,天大地大,没有处不是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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