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霞脸苦笑,有种扯谎被人家拧着耳朵骂无奈,她说:“没啦!这支斧头很平常,根树枝,个铁块,还没大代志⑥,要是以后有,再跟各位乡亲说明,歹势⑦。”
“真没有?”
“要是有,哪敢不说?”
“那再说说看,不要看这把斧头这大支,能够剁鸡、剁鸭、剁粉鸟,对不对?”
“对。”有些人大声附和。
位小孩说。
“们是索马,不是接骨师,不保证能把桥接回去。”
帕吉鲁后悔把箱子打开,现在他手中拿“大胴锯”,比“五齿空锯”更吓人,像座头鲸下颚屠龙刀。这锯子功能是把砍倒巨木胴剖,方便运输。他感谢古阿霞用唬烂术拖时间,也担心她牛皮吹爆。
“各位要知道,这锯子不简单!”她心虚起来,开场白拖得很长,可是看到水鹿妈妈眼神,灵感窜来,说:“们又在95林班地2小班遇到棵喜诺气,这树很大,正是之前讲那棵祖父呀!错,是曾祖父,不,曾曾祖父。说不上来它年岁,反正,正午走近时就天黑,只剩轮月光,们生火煮饭。吃完饭,月亮还没动,才发现们走进树洞,阳光被误以为是树顶月亮。要是走出树洞砍树要花时间,们待在里头花百餐时间锯树,差不多个月。树倒时候,们嫌要逃出来太花时间,干脆趴下。轰隆声,山头震动,害们在地上滚好久,哎呀!嘿嘿嘿嘿!把这棵树有多大记忆也震坏。”
她说得没下巴,旁人听得掉下巴,有人站上栏杆抢个好位置,连屠夫都从桥底探头听。熊皮人催促古阿霞掏钱,要收工。古阿霞说:“没问题,钱在木箱底层,得等们把家私件件亮出来才行。”这时候,辆牛车正要越过桥,遭人群堵死,水牛脾气越来越拗,主人频频喊路人让路却让得少,他到车后头挂桶拿水浇牛,好降低牛脾气。
“也可以刣⑧水鸡、刣蚂蚁、刣老鼠仔,对不对?”
“对。”
位老者从人群出来说话:“这才是黑白讲。抓只蚂蚁,你
接下来,帕吉鲁拿出长1公尺螺旋钻。它功能是先在巨木上钻孔,再顺着钻孔锯倒树,能避免锯到半时候巨树轰然裂半,价值减半。古阿霞不知道这家私有何用,至少她知道,大家就等她开口。
“这扁钻不简单。们曾在72林班地3小班迷路,找不到水源,用扁钻往树上打洞,水来,几乎像打开水龙头样。”
“听你乌鲁木齐④,什树大得像桥,什树洞大得能迷路。”有个年轻人质疑,获得共鸣。对他们而言,树再大不外乎在庙口,锯子再长顶多西瓜刀,无法想象树洞能住十几人。
帕吉鲁又从箱子拿出斧头。这把有来头,出自花莲八十三岁名师锻造、开锋。斧柄用二十龄青刚栎,山南之树,树干通直,只取最有弹性十圈年轮。木楔用具弹性赤皮木。从各方面来说,这是顶级斧头。
那个质疑年轻人抓到话题,说:“不用说啦!这个知,在‘林杯’⑤班地睹到棵大树仔,像房子大,拿这把斧头劈,树就剖成两半。”然后对古阿霞说:“那你来说说看,这斧头有什好,讲过它能劈木头,这点你不能照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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