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黄鼠狼,不是鼠类。”素芳姨说。
“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家伙吗?”古阿霞看到素芳姨点头,又说,“在山下住十几年,到处是鸡,也没见到这家伙。现在它们可好,躲在山上给雁子拜年。”
“那它是狼啰!”赵旻问。
素芳姨笑得更大声,“河马不是马,长颈鹿不算是鹿。黄鼠狼不是狼,不是鼠,全名叫华南鼬鼠,比较接近貂或水獭之类。”
“毛笔。”帕吉鲁说。
“呱呱呱呱。”
“是嘎嘎嘎。湖冰融解时,挤碎,也会有嘎嘎嘎声音。”
古阿霞笑着,模仿鸭子叫,然后她似乎也听到湖对岸传来雁鸭叫声。黄狗开始吠着,湖岸雾深几株台湾冷杉那边冲来几只雁鸭,朝天空绕匝后消失,徒留大雾荡荡又滚滚不尽,向西方鱼贯推挤,这不过是午后三点事。不久,第二波雁鸭从水面叫着飞来,够近时吓得古阿霞跑走,眼前出现是裸身双傻。他们手中各提两只惊恐羽毛乱颤雁鸭。
双傻提回四只绿头鸭,在营地炫耀,赵旻看大喜:“吃姜母鸭不错,能够活血。”他自告奋勇到七星岗伐木站“酒保”,买米酒回来煮姜母鸭或烧酒鸭。
古阿霞说:“不会把它们煮来吃。”有些事情她很清楚,她不单只是来找神秘鱼,也是来散心,在那些杂事如蒸笼山庄,尤其教育体系大官刚离去之后,她需要小旅行,放松心情。座以七彩为名湖有魔力穿透她心,引领她来访。不过,她发现接下来几天她看见最多彩竟是公绿头鸭蓝紫色头颈羽毛。它们很吵。
大家停下,听他说,什都不做,毕竟他总是默默,说话便有如神像开口般奇迹。帕吉鲁成众人焦点,不说。然而,毛笔跟黄鼠狼关
赵旻为防止它们飞走,将两只翅膀抬起来绑成束。天黑,气温下降,雁鸭叫得凶,吵得大家有点烦。素芳姨提醒,雁鸭通常会敛缩翅膀,把脖子卷进翅膀下保暖,“绑起翅膀,它们会失温”。
“半夜就偷偷去放掉那些鸭子。”古阿霞说。
到晚间九点,海拔高、低氧及寒冷,直折磨古阿霞睡眠,她辗转入眠时,隔壁双傻帐篷传来雁鸭混乱嘈杂。她拉开帐,阵冷风从外头狠狠地扫过,雾气没,星星们却来到天空,暗夜焚烧,隔着银河,互丢流星庆祝。古阿霞记得某个童年时刻在田野上与它们最后次告别后,如今盛会重逢。可是她无暇观赏,对门帐篷持续传来吼叫,吵死人。
那是高山惯犯“小偷”黄鼠狼入侵。它们身躯修长,外皮棕黄闪亮,四肢短粗,是可爱抢匪,专门趁夜偷跑进人类活动范围偷东西吃。披大衣古阿霞拉开双傻帐篷,股腥臭味冲出来,除野雁味道,还有黄鼠狼受困分泌出浓烈恶臭,古阿霞当下往后退,像是被无形拳击中。
混乱最后停,双傻再次展现他们矫健身手,抓到极为大只家伙。赶来看戏赵旻大喊“敌人打来”,随即称那只40余公分家伙为“鼠王”。第二天天亮,古阿霞仔细观察这只动物,非常可爱,世上有如此逗趣生物。令人很难接受是,赵旻用鱼线把黄鼠狼悬在甩竿上,他昨天钓不到湖里神秘鱼,现在钓到条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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