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们生物学家兼整人专家。们等你回来。”古阿霞从帐篷缝隙看着三人离开,也看见那只颈子系着黄鼠狼被赵旻手中钓竿吊着走。她才转过头来,说:“那几个烦人鬼走,他们不会钓到鱼。”
“去吧!”帕吉鲁说,“等鱼自己跳上岸来。”
走三个,留下这个也耍起嘴皮子。古阿霞倒是希望他多讲些话,废话也行,哪种话她都喜欢听。可是,帕吉鲁讲到鱼跳上岸,便自顾自笑起来,被自己笑话逗得险些失控。
“所以,伊藤先生在湖里抓到鱼?”
“那时候,年纪比你小,负责煮饭与补给工作,那天与位山地人回到山下伐木站补给粮食,回来时候,帐篷边放两条成鱼。伊藤典裕与两位山地助手兴奋地讨论这几条鱼,喝起清酒庆祝。”
堂,老是外出采集植物与昆虫,对原住民调查很有热情,足迹踏遍布农族、邹族与达悟族生活圈,对南湖大山冰河圈谷极有兴趣。这热情高中生把大自然当教室,超出同年纪学生标准,因课堂时数不足,差点无法毕业,却神奇地靠自学考上台北帝国大学,走上生物学家之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他第二次从花莲摩里沙卡深入中央山脉,调查传说中高山湖鱼种,揭开这秘密将是继“天然纪念物”──撒拉茂鳟①之后最重要发现。
“撒拉茂鳟?好古怪名字。”古阿霞听着山风与浓雾拍打帐篷。帐篷外层铺满露水。
“严格来说,那是鲑鱼种,不是鳟鱼。”素芳姨说,“四十几年前,位泰雅山地人,在宜兰街上卖这种鱼被警察抓到。警察认定这种高贵鱼是从日本内地运来洄游鱼种,肯定是山地人从日本家庭偷来食物,犯偷窃罪。那个山地人却说,这种鱼在大甲溪上游到处都是,跟石头样多。这件窃案引起大家注意,生物学家终于在大甲溪上游撒拉茂部落找到这种鳟鱼。”
“他们有吃过这种鱼吧!”赵旻脑海里剩下吃。
“有,肯定有。”素芳姨说,“那时候撒拉茂鳟很多,大甲溪上游支流都是这种鱼,生物学家尝过这种鱼。”
当时伊藤典裕喝完酒,仍遏抑不兴奋,就着煤灯,在笔记本写下当日发生切,记录鱼体特征与长度。隔日回到山庄,鱼体腐烂速度很快,伊藤典裕打算用俗称“福马林”甲醛溶液将鱼体制成标本。不知怎,他最后没这样做,若有所思地在山庄待上两天,匆促离开。他随即被征召前往日本在南洋属地担任职务官,先在菲律宾马尼拉,紧接调往北婆罗洲沙劳越热带丛林。
“战争吃紧,通讯完全中断,寄给伊藤典裕信没有下文,甚至寄不出去,”素芳姨在这多年后说出来,没愤怒或埋怨口气,“后来写信去日本伊藤典裕老家,他妹妹伊藤美结子回信。美结
“耶,就说嘛!生物学家都是偷吃专家。”
古阿霞觉得老是打岔家伙真烦,说:“这样好,你去钓鱼,钓到鱼就帮你做红烧鱼、糖醋鱼、清鱼汤。”
“雁子呢?”
“也会帮你杀,做几道好菜。”
赵旻马上出帐篷,带着双傻,拿起钓竿往湖边走去,还不忘回头对古阿霞大喊:“那只鼠王不能杀,要好好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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