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们都被踹到马里亚纳海沟,没有更糟,”粉条儿菜不吐不快,“先是没有成立登山协会,无法向教育部申请经费,可恶是有*员摆明要贿赂。们不肯,决定先成立协会,又被资深登山协会打压,把们登山计划批评得文不值。们后来才知道原因是‘老’还没去登,‘小’不准去。们在台湾申请与计划都被打退。”
“这才叫爬山,步步走到山顶。”沉默猪殃殃终于讲话,他黑塑胶框眼镜在篝火中反射。
“爬?这叫被打趴。”粉条儿菜大声说。
“也许们下次可以用爬上山,意思是四只手脚贴在地上,爬上山去,像尺蠖那种虫子拱着身体爬。”
素芳姨把面菜端给古阿霞,说:“世上真有‘三跪拜’爬山方式,西藏布达拉宫是藏传佛教圣地,不少信徒用三跪拜朝圣前去,辈子就这次,那种朝圣方式起码爬个月以上,爬呀跪!爬上1000公里都有。这才是真爬山。”
母峰,是世界第高峰。”
赵坤讲话是冲着古阿霞来,语气带着动物性费洛蒙,他多喝钢杯里酒才传下去,“马博拉斯山、马里加南山、喀西帕南山,台湾堆怪名字山,跟摔跤猪木什峰搞错也是正常,所以你们要去日本爬山啰!”
登山队大笑起来,大家也糊涂地笑起来,不明就里。
古阿霞从赵坤手中接来钢杯,不喝,递给下位。钢杯给大家共喝,双傻离口时候口水牵丝在上头,她想到众人口水,不喝。火淡点,寒意渐渐从四周逼近,有人扔去束金毛杜鹃枝叶,火势乍亮,吱吱咂咂响起来,每片树叶从叶缘往内烧出圈光环。
火光中,古阿霞想起那个她与素芳姨合用卧室,堆满登山杖、帐篷、双层雪鞋与五厘米攀岩绳索,以及受“警政署”管制两万五千分之登山地形图。木墙上贴几张大图片,左边是手绘台湾山岳,3000公尺以上大山不计其数;右边是日本女性登山家──田部井淳子坐在雪巴向导肩上照片,她颈子披藏族祈福围巾哈达,高举双手,接受众人欢呼,照片时间在九七五年,她是第位登上圣母峰女性。中间照片是新西兰埃德蒙·希拉瑞与雪巴向导丹增,他们在九五三年成人类首次爬上圣母峰纪录创造者,身上挂着克服高山低氧状态空气补给罩。
“改
素芳姨对古阿霞说过,埃德蒙与丹增,是谁先爬上峰顶,直是个谜。这或许是碍于丹增是向导,沦为配角不受重视,类似爬玉山会请东埔布农族当挑夫。不过,埃德蒙不忘受过雪巴人恩惠,高调地借自己声誉向世界募款,在尼泊尔盖学校与公共设施,改善雪巴人生活。当时古阿霞听,心想:“除天父在埃德蒙身上找到窗口,不然就是他们爬上死亡关口时,风雪与危难,让两人有患难之情。”
“你们筹备好几年,终于能登山,应该庆祝。”古阿霞说。她不喝酒,大锅菜倒是可以。
“五年,们搞这件事够久。”素芳姨说。
“这足够搞出笼子鸟气,”粉条儿菜声音高亢,“们被人踩扁,踢来踢去当笑话。”
“没那糟。”素芳姨盛起面菜,拿给双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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