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没关就没电,红色盒子也不会唱歌说笑话给你们听。”古阿霞催促。
双傻犹豫几秒,转身回去,频频回首他们无法守护古阿霞。
“回去吧!去关掉收音机。”古阿霞又催促。
双傻最后走。古阿霞松口气,继续往林场去。天色暗,她把悬在胸前手电筒打开,风雨越来越大,辨不清楚前方,她几次遭受强风吹得背过身,以免雨衣帽被吹掀。森铁依山势而建,铺在山腰悬崖峭壁间,有不少桥梁与栈道式悬空路段,她只能趴在地上前进,爬过桥梁。山腰冲下来浊水夹杂石头,撞击桥墩发出砰砰响,古阿霞从传震良好云杉木桥感受到剧烈激荡,祈祷上帝保佑她平安。
平日只要十余分钟路程,她走小时才到
日内不抢通,工人没三天工资,会给养护技工坏脸色。工寮屋顶下人多热闹,屋顶上更是风雨喧闹。屋顶用木条强化,墙缝用大片桧木皮补强,但是每隔几分钟,都能感受到强风吹过屋顶呼啸声,随之而来,bao雨更是猛烈敲打。小墨汁教古阿霞用卫生纸折纸飞机,那是纤维糙涩如冥纸厚纸。心不在焉古阿霞折三次,折不出什,她老是注意大门,被风敲得格格响之外就是不见帕吉鲁进来。
自从发布林场防台,林场撤守之后,工人将所有机具与钢索就地保固或拆卸。加藤式火车运来批四日份伙食,运走最后批原木,伐木活动停止。帕吉鲁要古阿霞先回工寮,他说,整理好砍大树工作,会好好面对台风。他没有说撤退到工寮,在工寮古阿霞却以为他会回来避风。
她脑门胀着,浑身疙瘩,非常担心帕吉鲁,非常非常……
古阿霞站起身,想去林场,可是刚到门口,却被双傻挡下来。双傻衔母令守门,不要给古阿霞去林场。她只能回榻榻米陪小墨汁玩折纸飞机。到傍晚四点,古阿霞跳起来,在背包塞四包泡面、灌满煤油汽化炉、蜡烛、孔雀饼干,衣服另外用塑胶袋扎好防水,她穿上雨衣,要去找人,在门口与双傻几度推挤。这时候,莫兹桑赶过来,用感叹口气说:“年轻时候,从来没有个男人让在台风天跑出去找,趁雨小,去吧!”
雨小点,风还是猖狂,处处积浊水,被打落青绿树叶到处是,有几根冲来树枝横在路上。双傻跟来,连忙去除路障,他们手脚从不合身雨衣露出大截,显得苍白。
“你们先回去,自己去就好。”古阿霞决定路,自己走,不希望有人陪着冒险。
双傻站着,冲着她笑,跟她走,护着她,没有掉头,在几处水洼处还跳进水里,抱古阿霞过去。身体被接触古阿霞颇为尴尬。
“糟糕,”古阿霞佯装苦恼,“‘拉基欧’④没关,你们去帮关。”
双傻站着,冲着她愣,不知如何是好。
古阿霞那台红色Sony收音机是她收听新闻与音乐宝贝。山上报纸总是隔天才到,天籁再棒也不能时时充盈耳畔,唯有收音机天下无敌。双傻颇喜欢那台收音机,也喜欢古阿霞,经过她教导,懂得转动调频钮与开关电源。很少有人让双傻自在地碰机器,生怕使坏,因为他们曾经把搞不清楚怎转水龙头用手指头塞天止住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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