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霞去找薄太太来帮王佩芬忙。可是,大家忙得很,来批新病患。她暂且放下自己要求,帮忙打点,至少给他们倒点水闲活还可以。有个七十几岁老妇人,背着自己瘫痪半个月儿子来就医,引起人注意。
“阿嬷,好久没看到你。”薄医师喊。
“哪有酒,不行喝啦!”老妇中文不好,常听不懂,回答时夹杂日文和德鲁固语。
“你儿子怎?”
“跌倒,肉熟。”
帮忙苦难人。他又说,他愿意伸出手帮忙,即使伸手会被人打、被唾弃、被咬伤,可是他得思考是,他伸出援手是帮人还是帮倒忙。薄医生拍拍小墨汁肩膀说,他回去会向更专业台湾或美国医生询问她病况,写信告诉古阿霞转达。不过根据他多年经验,花莲目前没有专业眼科医生有开刀能力,得去台北医治。
“小朋友,你喜欢查字典吗?”薄医师看到小墨汁随身袋子有本简易中文字典。
“喜欢,看到不会字,马上拿字典查。”她手上珍爱字典,是古阿霞送。
“也是,每天晚上读书时,遇到不懂英文字还是会查。”
“真?以为大人什字都会呢!”
薄医师撩起伤者裤管瞧,所谓“熟”是久病不愈伤口脓疮,分析是骨折,得带回医院照X光与外科治疗。老妇连忙说,很久没看过钱,没有办法搭公车或火车去市区。久病而没工作儿子也不耐烦地说,他妈妈都不给米酒,用酒消毒伤口就好。
“你都用喝。”老妇大骂。
“你不懂,从身体里面给他消毒啦!你看伤口裂开来地方是嘴巴,想要喝酒。不要去医院,你给酒就好。”
“你先
“这世界好玩是学习,永远学不完,当自己不懂,还愿意搞懂,而不是假会。”
“知道,谢谢医生。”小墨汁懂薄医师意思,眼前深轮廓褐发医师永不放弃是解决事情企图;疑惑与问题永远接踵而来,绝不要停下是迎接挑战能力。
不过,老是躲得远远王佩芬,始终不愿意来就诊。她考虑好久,直到古阿霞出门催促时才跟下山,如今被生疏环境击退。古阿霞走来安慰她,希望她亲自向薄医师请教肚中胎儿问题。王佩芬低头,手中拼命把玩牛筋草都绞出绿液,她心情像那摊汁,有点难收拾。她想法很简单,要古阿霞请医生拿些药,吃吃就好。她想过找山下德鲁固巫婆拿药,管它死蛇、死猫、死人骨头磨成粉,又怕吃,多胡搅蛮缠病痛,而胎儿死不,像上次吃错红豆杉闹出岔子。
古阿霞摸透王佩芬心思,决计不帮她拿药,而叫她生下小孩念头讲几遍后,自己也被骂得臭头,就不提。古阿霞知道,薄医师有办法,门诺曾在花东帮助过很多挺着大肚子未婚妈妈,问问他最好。“们问薄太太好。”古阿霞提出新计划。妇女病问男医生,总是让女病患却步,问女医师反而自在。薄太太虽然不是医生,但长久浸润在医学环境,有些想法。
王佩芬想想,把手中绞烂牛筋草扔,说好。然后,又不安地摘片姑婆芋叶子,撕得细细碎碎,强碱汁液弄得又痛又痒,忽然想起什似要阻拦古阿霞。古阿霞走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