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好,可是实在不需要詹排副帮忙。”
“是吗?那就按着不用,不过你要是紧张,忘词,打个暗号,们给你帮个忙。”詹排副看古阿霞摸下胸口项链,便说,“你要是在台上不行,就这样,紧紧捉住项链小瓶子,保证没事。”
“真不用。”
“这招是咱们营辅导长想出来,他搞政战阴谋最行,是他想出来。你不用没关系,按下来,要用也别担心,知道吧!抓着项链。”
在中山堂附近森荣国小教室,王佩芬帮古阿霞定妆。十二月凋零樟树在风中拍打玻璃,气候干冷,古阿霞皮肤不太出油,不容易吃妆。于是王佩芬花时间在深描古阿霞细眉,好赶上流行。古阿霞却担心出岔似频频拿镜子检查有没有搞砸,她不喜欢奥黛丽·赫本复古式粗眉毛,有点凶。
与人潮,朝这走来,带头正是詹排副。
詹排副冲着素芳姨笑,素芳姨也是。詹排副摸着头发精短后脑勺,说:“这些阿兵哥哪都不想去,就想逛这摊。”他说罢,手挥,士兵们拥上去吃五香豆干。他们都吃懒、吃腻,詹排副大手挥,士兵们又归队成伍。詹排副站在队伍前,说你们吃人家,好歹也捐个钱,别跟自己良心过不去。
士兵们相觑,才知这是鸿门宴,说:“排仔,真啦!没带钱。”他们能扯几个没钱理由推搪,就是不想捐。
詹排副也没逼,早知他们来这套,说:“你们这些阿兵哥不肯赞助爬山,只会数馒头山,睡枕头山,讨厌是这个阿山仔①,有没有?”
“没有。”士兵们摇头。
不过,古阿霞在更衣间换衣时,被外头排三个人催促敲门声干扰几次,匆忙出来时撞到额头,撞坏眉妆。这次共百五十组参加巡回公演,女厕与更衣间永远有人抢。她手捂住来不及拉上蓝白套装后背拉链,手轻压眉尖,回座要求王佩芬补妆。
窗外走廊有两个小孩身影,朝内挥手,是小墨汁带着王大崇来。古阿霞这时候不应该多花点心力去跟别人谈,需要宁静,需要培养平常心,不过她还是把两人叫进来,端着正在给王佩芬补眉脸,看着王大崇递来袋子。袋子里有鼓励卡与书籍等,他是来还杂志。古阿霞打开手绘鼓励卡,画蓝色小精灵贾不妙②敲着胸前小军鼓,祝福词是期待阿霞姐姐拿下卫冕,最后打
“那好,”詹排副丢出本巴掌大小册,上头密密麻麻写前批士兵借款细项,说,“你们借钱,来捐。要是在你们退伍前没还,冲进枪械室拿把五七步枪,朝自己……”
“排仔,别乱来。”
“你们不借钱,行,小心子弹会拐,朝打,也不知道朝谁飞。”
士兵们不是大笑,就是吐舌头,从口袋掏出硬币或皱巴巴纸钞,交给詹排副。詹排副也不让大家吃亏,笔笔填入册子,大声复诵款条,扯嗓子是鼓励借得多与羞辱借得少,才给士兵们放牛吃草去各摊子玩乐。最后,他把那堆钱钞捐给素芳姨,在捐款册落款自己名字。古阿霞终于懂前头那八笔款项是怎来。
“阿霞小姐,别说不帮你,”詹排副捐完款,便靠过去跟古阿霞神秘兮兮地说,“你这次上台比赛,会紧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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