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随主持人唱名同时踩着小步伐上场。她咧嘴微笑,面对台下千位观众,桧木建筑中山堂挂几盏300瓦表演灯,强灯照来,她看不清楚群众面孔,只见在黑水皮似发海上反射着灯光。
演唱开始,她把麦克风靠近嘴,乐队配乐在大礼堂冲起来,古阿霞凭着以前在圣歌班本领唱起来,喉咙润滑,没疙瘩音,她在凤飞飞《雨过天晴》与山口百惠唱《梦先案内人》之间取得另派淡淡蓝蓝轻快。她眼神时而低眉,时而远眺,脚步左右轻晃,完全沉醉在少女纯洁无垢情愫中,手下意识地爬上胸口,握着“彩虹碎片”。她忘这是詹排副诡计,求救时,握项链,捉得紧紧。
詹排副坐前几排,没注意古阿霞把满天云霞都唱下来,只顾瞅着古阿霞左手。她往左挥,他头歪过去,往右勾,他头也勾回来。古阿霞手是指挥棒,搞得詹排副这颗头快转晕。忽然,他看到那只手抓住项链,心中大喊,被抓住喔!当下摘下军便帽,露出新剃且上油大光头,在强光照射黑发海中弹射出光芒。
后方士兵得暗号,赶紧多几人站上横排靠背椅,直到椅子晃。这个动作不会引起大家注意。后方观众要图个视野,不是站上拆下窗户木框,就是站在自己扛来A字形梯,什都没有,干脆急得跳脚,也能暂时看到舞台动静。
轰隆,巨声响起,十几个站上去士兵把横排椅压垮,摔得稀里哗啦,每个人老*巨猾哀号声盖过古阿霞歌声,观众回头瞧,直到乐队声停下来。古阿霞中断演出,手握彩虹碎片,傻在舞台,理不清灾难是她按下启动开关。不过,她看得出那堆摔成草色酱汁士兵们,有些熟面孔曾帮助山上小学复建,她顾不得人在舞台,跳进人群,直冲去救伤。
士兵们有叫得起劲,有眯眼瞧人,有左右打滚,观众看出是心眼极高龙套演员。不过有个人捂着被断木扎出血右脚,哪像演戏,让围观人都觉得这群人伤都来真。古阿霞帮阿兵哥止血,幸好豁子不大,由帕吉鲁背去伐木场医疗室缝几针就行。
古阿霞这才松口气,看着詹排副脸歉意地摸脑勺,大光头攒满汗珠,不住地点头。她懂,这是詹排副伎俩,却破坏演唱,她说不上谴责,赶紧把彩虹碎片摘下,眼光巡圈,帕吉鲁背人去,暂且挂在素芳姨胸口。她不想待会唱得尽兴时情不自禁地按下按钮,又炸出团伤兵。
再度回到舞台,古阿霞忙得内衣湿半,天气寒涩,她有些抖,有些嘴唇干,旦人握着麦克风就通电,不发光还不行,连耶稣都要发功走过水面来瞧,大天使加百列张开翅膀帮她遮阳。她照例唱过回,浑身都是焦点,黑皮肤有戏,鬈发有戏,眼波有戏,手势有戏,微笑有戏,唱完,留给听众无尽余韵,引来阵阵无绝掌声。
男女主持人回到舞台,说唱,又赞又褒,说在后台沉浸在歌声,都忘时间存在。古阿霞微笑,心中浮起他们在后台吃便当补妆画面,心知他们是敷衍。接着,男主人说,们现在看看表演灯数。大家看着舞台后方墙上灯号,乐队随即击出急切小军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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