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台喝杯热水,说:“太平洋战争初期,因战争需求,摩里沙卡伐木进入高潮。爸爸被任命为开发社长,他排除万难,跟日本z.府谈妥,要伐木,也要保有48林班地水源森林,才能给村民与工人生活。那片地属于z.府,地上物却属爸爸,也就是爸爸是森林拥有者,直到战争结束,才被要求归还。他知道,如果归“国民z.府”管,那座林子很快被砍光。那时候日本人输,规定回国只能带千日元与些不值钱东西;少数留下来人,财产也要被充公。爸爸为保存那片扁柏森林,把地上物所有权交给菊港山庄来管。”
“菊港山庄来管只是幌子,”马海接下去说,“蔡明台爸爸趁z.府有动作
“咒谶森林怎说?你不是想留下那座有水源森林,可是姓蔡照砍,村子就灭,这不就是?”
“你是为这桩事,特别上山来教训朋友?”
“出来散心,路过山下,听到些事。”吴天雄缓缓地站起身,用屯多层脏污袖子擦掉额角鲜血,许久才说,“知道这家伙做事急点,这点认。”
“那你打错人。”蔡明台从帐篷那头说,带着蔑意。
“还好,你们却打对。”
帐篷内顿时陷入同仇敌忾杀气。
古阿霞脸色有微微变化,帐幕半掀,由欢迎转而犹豫,问起:“你把朋友……”
吴天雄淡淡地站在雪地,动也不动。他没回应,回应也难平众怒,说:“你们来打吧!”便展开场男人式愤怒冲突。两个工人只懂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再忍下去,拳脚就要生锈,他们跳起来,踏过几尺雪地,给吴天雄顿粗拳。
吴天雄被摁在地上乱打,他不还手,不哀号,不求饶,给人活受气。两个工人打几拳,要是对方回手会激怒他们,令人头皮发麻是,吴天雄绝望地躺在雪地,睁着眼看天空。两个工人怕把人打瘫,拳脚轻些,最后骂个不停,拍拍屁股回到帐篷喝热酒取暖。
吴天雄躺在雪地看天,无人靠近,落雪飘近。他两眼流动无解光芒,看透厚重云层上那无尽缛锦星图似,“好美呀!光,这秩序。”他乌青脸庞绽开鬼魅微笑。
“是你欠扁。”
“那该打谁?”
蔡明台挑嘴角,把眼光瞥向帐篷帕吉鲁。冤有头、债有主,他想让吴天雄被打得明白。这触动古阿霞神经,这件事跟帕吉鲁哪扯上关系,她连续追问几次。
蔡明台摸着颈部瘀青,无奈说:“水源地森林根本不属于山庄,也不是,是刘政光。”
“怎会是帕吉鲁?”古阿霞惊讶,很难理解其中渊源,便回到帐篷里看大家。从马海与素芳姨反应来看,这件事是真,但是帕吉鲁没有任何回应,他陷入种深沉睡眠中,不在乎大家眼光。
古阿霞不顾大家反对,踏过雪地,走向吴天雄,看着他葬在层又薄又冷绒雪,心中自是难过不已。
“总算有人为难过。”
“不晓得要说什,你把朋友都弄生气。”
“从哪说起呢?他们不也把你搞怒,把事都弄糟,你忘吗?只是给点他们小‘意见’。”
“他们都很好,没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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