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外
棵呢？”
“面包树。”
“那
知道帕吉鲁叔叔跟你来过这里
。”
“是吗？”
两人往回走，边走边聊，小墨汁问那排行道树白千层，用邦查话怎
说。古阿霞皱着眉头想，然后慎重说，叫白千层。小墨汁说怎可能模样。古阿霞说这些是外来树种，邦查老祖宗来不及取名字就死。两人边聊边笑，古阿霞还捡到把绘有卡通《海王子》
塑胶短刀，小墨汁很乐意收下来，赠送给哥哥来保护她。
别有三个直立式邮筒，还有排白千层树。
“这路都差不多，让常常有这样感觉，好像来过。”小墨汁说。
“不是，是来过。”古阿霞说，如果没记错，她曾去过那里。于是，她紧紧拉着小墨汁往前走，并吩咐她不要乱捡路上东西。
过两条街右转，间邮局、三个邮筒果然在眼前。古阿霞伫立良久，才慢慢过去，她确实来过这地方。去年环岛时，她与帕吉鲁为省钱就在邮局前骑楼下席地而睡，黄狗为追野猫跑出三条街。他们费好久才找回调皮黄狗。然后，隔天他们坐便宜火车到宜兰苏澳，搭船回花莲。往事并不如烟，历历在目，怎都逃不开。
古阿霞过街，来到邮局骑楼下，蹲下去找什。她在找去年掉在这里东西。
小羊有点醉，坐在快炒店小藤椅，啃筷子发呆。古阿霞回来时候觉得她面带微愠，不断道歉。小羊说，人找到就好，回家啰！然后发动摩托车，三贴穿梭在夏夜车流。古阿霞担心叼着筷子小羊要是出点车祸，怕筷子刺穿脑袋，因此刹车时都令她脑袋发麻。小羊说刚刚等你们等太久，把烟抽光，又没烟，才叼筷子打发，她知道古阿霞担心，把筷子搁在耳朵上。
小羊转几条路，有时候是霓虹灯大放高楼，有时候全是低矮日本老瓦房，有时候是狭窄小巷子，机车路线走得跟已醉小羊没两样。古阿霞看不清浑亮月亮，它总是忽隐忽现地跳跃在城市上空。
小羊忽然停下车，看着远方巷子有台打挡机车。机车后铁架放大铁笼子，塞几只狗。小羊把机车龙头拗回来，悄悄骑在后头，准备反击。
那是狗肉贩商，夜晚在大街小巷踅来踅去抓狗。有些缺钱人看到狗肉贩，会无良地把宠物卖。可是，狗肉贩大部分是靠残酷手法抓狗。小羊尾随段路程，后座古阿霞目击抓狗过程。狗肉贩用肉包子吸引野狗，趁机用铁索套住野狗脖子，甩进大铁笼。要是大只点狗，用铁索套住后，狗肉贩会加速摩托车拖行段路，消耗它体力。几乎快窒息狗被这样折磨，毫无反抗地塞进铁笼。
“你来骑欧多拜，来修理那家伙。
“你不准捡，自己又捡东西？”小墨汁有点生气。
在骑楼角落水泥墙上，古阿霞发现当初夜宿无聊时留下原子笔签名，字很小，写在都市只有自己记得隅，那是“帕吉鲁与法莉妲丝”。这几个字写得歪歪斜斜，小墨汁蹲在地上才瞧出个大概，连忙问这是什啦！
“种在水泥地上两棵树啦！”
“读懂，你把自己种在地上，”略懂字小墨汁有点乐，“你名字是什树？”
“山棕，花香很香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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