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以人类角度来看,它年轻凶猛又敏捷,但永远不能成为知心朋友,不能分享他痛苦与快乐。黄狗只是忠臣,随时陪侍在侧,不离不弃,帕吉鲁觉得这样还不够,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时对忠臣感到不耐烦。
他将狗推到原木上,把系着石片绳子塞到狗嘴巴,命令它跳到那头,去寻找电锯。黄狗跳下去,传来窸窣跑动声音,接着跳回原木上,嘴中绑腿不见。帕吉鲁拉回绑腿,松趴趴,没勾到什。他再次要求黄狗把绳子衔过去,搭在种有金属硬邦邦家伙身上。耗费小时,这严肃命令,成可有可无游戏。绳子在某次收回时候勾到坚韧短箭竹,即使帕吉鲁小心扯,那片石头还是松脱。
雾气带来水滴越来越密集。帕吉鲁暂时不找电锯,用剥下来扁柏树皮盖在身上,缩进原木与地面缝隙躲。黄狗躲在附近倒木空间避雨,稍后跑进雾雨中嗅着,抖身子甩雨珠,慢慢地靠近帕吉鲁。黄狗知道自己怎样都得不到主子欢心,装得不经意重逢,钻进扁柏树皮下起避雨。帕吉鲁不赏脸,遮雨空间太小,顾人要紧,他用力搡开黄狗,然后狠狠踹脚,不然湿答答家伙老是钻进怀里。
夕阳在七点落下山,可是森林在六点已黑。帕吉鲁在全然黑夜之前,啃几口干涩羌肉当晚餐,他感到口渴,在那摊内脏里东翻西翻才找到白色膀胱,费劲咬开韧性强肌肉壁,喝到两口羌尿,非常难喝,还是自己尿好喝。多年前他听过德鲁固猎人跟他说,山羌专吃中药植物,粪便与尿液可吃,帕吉鲁当初听不可置信,现在他喝中药汤,只想赶快起身告诉大家还好他没去吃中药丸。
阳光撤离森林之前,他又检查右臂。这个反复不停动作,是他在吃喝拉撒睡与想念古阿霞之余,每几分钟会做事。他手臂废,肿胀,组织坏死,他解下皮带,紧缠在关节上方约2公分处,那是他能保存这只手最大值。他相信自己获救后,皮带以下手会切除。如果能获救,这点损失还算可以,他会放弃索马工作,待在菊港山庄做些简易工作,然后找个女人结婚,生窝又吵又跳死小孩。他梦想婚姻样子。
晚睡前,他脱下裤子,艰困地蹲起身大便。他跪在地上,双腿只能尽量往外张开,头抵在地,把粪便拉在片小桧木树皮,然后奋力往远处丢。这时候帕吉鲁会大声喝止黄狗,防止它冲出去把大便叼回来。他昨天就是忘这点,黄狗满嘴是自己臭兮兮排泄物。然后,他用苔藓拭净肛门,躺下睡,身旁有个啃不动山羌大餐陪他睡。
隔天早,他不饿,却猛啃山羌腿。他又有新计划,来自昨晚煎熬。昨夜寒冷迫使他断续惊醒,人狗紧紧相拥。山林六七月最热,可是夜晚森林可下降到摄氏10度以下。帕吉鲁昨夜醒来,看月亮横过天际,清辉无限,他没戴表习惯,但从经验判断是夜晚十点,他想,古阿霞现在在台北做什?她也会看到月亮吗?他看着月亮滑过去,泪水滑下来,他不知道为什,就是难过。他想起去年春夏之交,他们环岛行脚终点在台北,坐火车到宜兰苏澳,搭船回花莲。他侧身想睡去,看着山羌躺在那,黑黝黝眼睛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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