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霞颤抖下,有什打桩在心底,拔不走,隐隐咬住那丁点痛楚。
这时候,老师傅与工人们聚过来,他们被提水桶小男孩跑来嚷嚷“有人来踢馆”而吸引来。老师傅不相信古阿霞说法,太传奇,况且那棵台湾云杉价值不菲,能在中山北路精华路段找个10坪店租两年,更重要是云杉得再放三个月才能安定,目前含水率高,在原木应力完全未释放掉之前,贸然大剖,所制造材容易翘边、扭曲或裂开,价值丧失。
老
老太爷大感吃惊,眼前女孩竟然娴熟切,问:“你从哪来?”
“摩里沙卡菊港山庄。”
“歹饮(难喝)咖啡,还有苹果酱。”老太爷点点头说,“令人难忘。”
“谢谢。”
“那好奇,你要买什木头?”老人知道,古阿霞绝不可能买块小木头当纸镇或笔筒。
水塘与河流。
老太爷抓着乌龟后背,翻过来仔细瞧,他告诉古阿霞,几个月前这只乌龟爬到马路外旅行,没想到又回来。
“这些木头都没生命,不过仍是座小森林,乌龟还是喜欢待在这。”古阿霞说,“想,你这里定有穿山甲,可以吃木头里白蚁。”
“那是五年前事,它藏在原木,从山上运到这里。”
“不过,你们不喜欢虎头蜂躲在原木树洞,应该会在这根木头另侧装上纱网。”古阿霞敲敲棵原木。
古阿霞在檐荫下选棵台湾云杉原木,抚摸五百龄切面,这棵树进入材质最佳时段。从年轮,她认真看出云杉生长坡度与岁月,并请求老太爷拿铁锤朝木头另头敲,自己贴上去听。那些清脆水沁声响传来,穿过无数时间压缩年轮密隙,再贴近些,能聆听到积迭年轮对人诉说语言。树是座森林与气候百科全书,凡是贴近它人在打开扉页之后,其余书页会被清风连续吹开般简单。
古阿霞睁开眼,走到原木某个位置,对老太爷说,“就在这位置里头,有个树心脏,要买走,去帮助个朋友。”
“心脏?”
“那是树曾经受过伤部分,变得比较坚硬,如果要取下得小心,带锯切到心脏,整棵树会裂开。”
“你认识索马师仔吗?上次听到树心脏,是索马师仔讲,只有他们才用狡怪话形容树仔,他们把树当人。”
“们会在阴干原木装纱网防虎头蜂,”老太爷忽而说,“不过这棵原木另侧靠墙非常近,你怎看出来那头有干空?”
这没有考倒古阿霞。她回答,棵树从砍倒那刻已有轨迹可循。首先,原木调查人员会测量好该砍树,做记号。其次,砍倒树运下山,会经林务局与检尺员层层审核,在原木刳刻特殊记号,并用铁锤打印。那些看似黑熊爪痕刳痕,事实上代表树木身份。
“所以,你看得出原木身份?”
古阿霞点头,说这是红桧,由铁锤在树干切面烙“桧”字。树上刳刻符号显示:树长5米,直径153公分,属二等材;来自大雪山,因为敲下“雪放”铁章,还印表示端有藕朽“^”符号,记录洞宽22公分。
有以上讯息,古阿霞合理推论说:“想这样洞很适合虎头蜂住,你们才会装纱网,防蜂,又通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