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挺地躺下。原始森林四周虽然是密不通风,但是顺着那条七弯八曲小河狭谷还是透进丝凉意。脸上可以微微感到空气流动,简直像原始森林在呼吸,徐徐袭来阵阵令人陶醉气息,这是那些即将开完最后批花稠李、芍药、石松和其他各种草木所散发出来香味。
小岬角下边不远处,棵被河水淘空根部雪松,像条恐龙张开爪子站在水里,个小漩涡弄出条条水纹在打转,漩涡上方显现着儿子瘦小身影。那儿有条“大茴鱼”三次上钩又脱身。
喊儿子声,他惋惜地放弃那条没钓着茴鱼。和儿子把棵枯雪松推倒,用斧子把它劈开。会儿沏茶藨子水开,为要酽些,又加上茶叶,茶煮得泡起来,香味也出来。弟弟脸朝下趴在沙滩上,动也不动。斟杯茶,推推他肩膀。
“等下。”他头也不抬地回答声,又若有所思地躺会儿。后来他吃力地稍微抬起点身子坐起来,边用手掌抚摸着左边胸部。“森林娘娘作弄人,捧着奶头让人亲,莽撞小子扑上前,自己咬碎舌头根……”
柯利亚喝茶,稍微舒坦点。他侧身躺着,手掌托着面颊,倾听森林娘娘声音——然而她毫无动静,屏息凝神,远离尘嚣,沉浸在她自身、针叶、树叶、青苔和深不可测沼泽所汇成灭寂之中。然而毕竟还是可以听到声音:只鸟儿,大概在俄里以外地方,很不灵活地和笨重地落到树上;些甲虫在树干上爬动,发出像嗑坚果声音;几只秋沙鸭在窃窃私语,它们被黄昏中越燃越亮篝火弄得惴惴不安;隔年松球果落下来,干巴巴地敲打着树杈;金花鼠吱吱吱短促地叫着;黑啄木鸟不知被什吓着,惊恐地冲着整个林子在哀啼;突然间这切都被牧人呜呜咽咽桦树皮号角声打断,这号角声几乎要和河水流过浅滩发出汩汩水声融而为,不过毕竟还是能把这种温柔、充满热情召唤同流水声分辨开来。
“你怎啦?”弟弟转过身来问。“这里哪来牧人?这里只有牲畜——马鹿、花鹿、驼鹿……”他说得很不客气,几乎是气呼呼,他显然身体不太舒服。但是他接触到目光,就有意无意地拨下火,温和地解释说:“母马鹿带着幼鹿在草地上吃草……”
两条狗也站起来,竖起耳朵听着。把斫杉树枝做铺垫活儿停下。不过两条狗很快就安静下来,夹起尾巴。狡猾而聪明库克拉躺在火下风,烟熏得蚊子近不它身。塔尔桑就差没往火里钻,但蚊群仍然死盯着它不放。它不时地用爪子去赶脸上蚊子,并且以责备目光望着们,好像在说,这究竟是怎回事?你们把带到什地方来,你们为什不能安安生生地在家里坐着呢?柯利亚把棉袄扔到砍下来树枝上,把旧外套领子翻到耳朵上,再把便帽往下拉,就在篝火边躺下来;儿子用帆布裤子把自己身子包起来躺在篝火另边。
不想睡觉,睡不着,酽茶喝多。心里替弟弟难受,另外,那多年直梦想着能在尚未开发过原始森林里,说得确切些,也就是在还没有横遭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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