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里当挤奶员。他把想到、准备好话全对她说,请求她宽恕。“让上帝宽恕您吧!齐诺维·伊格纳齐依奇,没有这个力量,力量已经碾成盐末和在眼泪里块儿流干。”格拉哈停下,让呼吸平静些,清清嗓音,然后哽咽着结束谈话:“在身上不只是灵魂,连骨头也好像掏空。”
从此他再也没有对任何女人动手动脚;再也没有糟蹋过任何女人,他没有离开楚什镇,不自觉地指望用温和顺从,殷勤体贴,改邪归正来消除罪孽,祈求宽恕。但俗话不虚:女人是上帝所造生物,为维护她而设审判和惩罚也是独特。通向他,通向上帝,只有祈祷途。既然当年你想证明你是男子汉,那就拿出男子汉模样来!不要垂头丧气,不要哭鼻子,不要杜撰什祈祷词,不要自欺欺人!你在这河上干什?等待饶恕?等谁饶恕?老弟,大自然也是个女性!你掏掉它多少东西啊?这就是说,每人都有自己名分,而上帝分内归上帝安排。你就让这个女人摆脱掉你,摆脱掉你犯下永世难饶罪过吧!在此之前你要承受全部苦难,为自己,也为天地间那些此时此刻尚在作践妇女,糟蹋她们人!
尽管他口齿也不清,但仍希望有人能听到他声音,他断断续续、嘶哑地喊道:
“永……别……,格拉……哈,别…………”他试着松开手指,但手却合拢,抽搐到起。眼睛由于使劲而布满红丝,不仅脑袋里嗡嗡响得更加厉害,连整个身体里好像都是这样。“大概,罪还没有受满吧。”伊格纳齐依奇独自处在绝境之中,暗自寻思,他听任两手吊在船边上,但求到时候手指失去知觉,自行松开。
黑夜在人上空笼得更紧。水与天,寒冷与雾气,全都融为体,停止不动,凝滞起来。他什也不再去想。切惋惜、悔恨、甚至疼痛和内心苦楚都离他而去,他心中宁静自如,进入另个梦幻、柔和、平静天地,只有早就伏在他左胸部乳头下方那个家伙却不肯安静——它从来也不听他,自管自地严密注视着,守护着主人,不让他听觉稍有懈怠。片密集蚊雷般声响划破夜空,他左胸下方蓦然动,还没冻僵身体里显露出线光明。他精神振,睁开双眼——河上响着“旋风”牌马达声音。即使在这种九死生、濒临绝境当口,他也能根据声音,断定马达牌子并因为自己有这种本事而得意非凡。他想呼叫兄弟,但生命力旦恢复,脑子也清楚。他第个念头是命令自己等待:现在大喊大叫是白费力气,而力气已经微乎其微。等渔夫们关上马达开始下排钩时候,那时再拼命叫喊也不迟。
疾驰而过船只激得小艇摇晃下,把大鱼冲得撞在船壳上,而它却定定神,蓄足力量,由于感到水浪而突然竖起身子。水浪曾使它从颗黑色、软软鱼子孵化长大,曾在它吃饱喂足以后抚拍它静静地入睡,还在僻静深水中同它嬉逐翻腾,而到交尾季节,在神秘产卵时刻,又使它领略过甜蜜痛苦。
这撞,挣,鱼儿翻个身,腹部朝下,它用竖直脊鳍试探水流,用尾巴掀起浪头,迎着水冲撞,差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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