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果却是场虚惊!原来是河当中驶过艘货轮,发出哼哧哼哧声音,就像格罗霍塔洛养猪场里良种公猪叫声。后面,条其貌不扬小轮船缓缓驶向遥远北方,船上发出单调、拖长音乐声,就像大风雪号叫。音乐声里,在灯光微弱上层甲板上,有三对情人紧紧依偎着,如醉如痴,头像临终垂危似,无力地靠在对方肩上。“日子过得真美,”伊格纳齐依奇甚至把手中活儿停下,“像在电影里样!”
就在这当口,那条大鱼却来提醒他别把它忘。它不再安分,向旁挣扎,弄得钓钩撞到船舷铁板上,击起蓝色火星。伊格纳齐依奇往旁边跳,把排钩弄得乱糟糟,他下子把那美丽小轮船忘个干净,但是对于周围浓重夜色里切并不放松注意。大鱼用这番类似搏斗前准备活动引起他注意以后,又安静下来,不再撒野,只是往下沉,往深处沉,带着种不为任何东西所动倔强劲儿往下沉。从这条鱼沉重,从它动作习惯和这种不顾切往深处沉劲儿,可以猜到排钩钓到是条很大,但已疲惫不堪鳇鱼。
突然,大鱼笨重身体在船尾处掀起浪头,下子又掉过身子辗转翻腾,搅得浪花四溅,使河水变得像片片烧焦黑色破布片。这条鱼扯紧排钩横档,却不往水下游,而是径直往河心航道上窜,这使段段绳索、软木浮子、钓竿翻打着水面和船身,把搅成团鲟鱼纷纷从排钩上抖落下来。“这傻家伙透个气,就翻江倒海似!”伊格纳齐依奇想道,他迅速收紧排钩上松动绳子,立刻看到那条大鱼就在船边。他看得惊呆:乌黑锃亮背上,脊鳍都折断歪斜,鼓鼓鱼身两侧,裹在有棱有角鳞甲棘皮里,轮廓分明,好像从鳃到尾周匝着无数锯齿。鱼身棘皮因浸泡在河水里而绷紧着,小股水柱顺着鳞片流淌,汇集到高高翘起尾部凹处,通身看上去是湿淋淋、光滑,但实际上却像玻璃碎屑拌和着砂子般。
这条鱼不仅大得离奇,而且外形类似古生动物,它从头到尾都像史前蜥蜴,头部下面像刨过刀那样齐平,颔下长着柔软、没有血管、像软体虫般触须,尾巴则像膜翅。儿子动物学教科书中有这种蜥蜴插图。
河中央航道上,水流湍急,波浪起伏。小船晃动着,从边歪到另边,在浪中颠簸。可以听得到鳇鱼经水浸泡而变得光滑鳞甲在小艇铝合金外壳上磨出叽叽嘎嘎响声音。刚长年鳇鱼还不能叫鳇鱼,般还只能叫多须鱼,再长下去就叫盆盆鱼或锅盖鱼,它像个奇形怪状爆开松果或者像满身是刺纺锤。多须鱼模样和味道都会令任何饕餮之徒望而却步,这种鱼吃下去简直会划破肚子,刺穿内脏。可也真怪!就凭这些细骨头、尖刺儿,竟能长成这大个儿鱼!而且它们吃是些什东西呢?小虾,瓢虫,泥鳅而已。唉!自然界不是个谜吗?
就在近旁有长脚秧鸡在咯咯叫。伊格纳齐依奇侧耳倾听——好像在水上叫?长脚秧鸡是种脚很长擅跑旱禽,早在节令以前就应该迁移到暖和地方去,事情也真怪,这会儿竟还在此地咯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