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然后各自得到应得下场。个人只要能不随波逐流,能站稳自己脚跟,生活得有主见,不为任何诱惑所动,自求温饱而决不从公家锅里舀取杯羹,也就是说不为蝇头小利而出卖自己人格,不好酒贪杯,不走邪门歪道——这样人就能在生活中,在人世间赢得席之地。而其余切人只配扔进垃圾箱、废品堆和泔水桶。“嘿,真是个聪明透顶人!”伊格纳齐依奇笑。“你什事都清二楚,讲什都头头是道!促狭鬼!多地道演员呀!那就露手看看,你捕鱼有多大能耐?”伊格纳齐依奇心痒难熬,急于想露手。他平素总是把西伯利亚俄罗斯人拗戾固执、死爱面子、贪得无厌习性认作是种奋发精神,然而正是这种习性能使人反常态、欲念中烧、痛楚不堪。
“别惊动它!可别惊……动它!”他稳住自己。“你制服不它!……”
他觉得,如果说出声来,那就像有个理智清楚人在旁说话,他能借这些声音使头脑清醒。然而话声却显得断断续续,遥远而又含糊不清。传到他耳中只是微弱声响,根本进不他那浸沉在狂热工作中头脑,头脑正在计划如何下手,在大堆杂乱无章感情里离析出种对行动欲求,这种欲求控制他这个人,左右着他行动——他把斧子、尖钩子移近自己身旁,想用它们把那条被弄得昏头昏脑大鱼拖上来。他也不敢划船靠岸。平水期过去,河水因秋季风雪交加而上涨,它咆哮,回旋,直冲到很远岸边,大鱼绝不肯往浅水区游。它那满是鱼子肚子只要擦到什硬东西,那时它那种打挺翻身劲儿,那种喧嚣折腾会把所有绳索和钓竿股脑儿地弄个精光。
这样鳇鱼决不能白白放掉,辈子只能碰上次,而且还不是每个人都碰得到。达姆卡就从来没有碰上过,也不可能碰上,他现在不再下河捕鱼,钓竿都扔……
伊格纳齐依奇哆嗦下,因为无意中触犯忌讳,虽然只是在自言自语中——他听到过许许多多有关传说,当然,很想抓到它,看个究竟,但是不消说,又有点胆战心惊。爷爷常说:最好把它,这该诅咒东西放掉,而且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似乎是毫不在意地放掉它,然后画个十字,照常过你日子,并且常常想着它,求它保佑。可是这回话已经出口,只得干下去,就是说,非得逮它条大鳇鱼不可!别去管什禁忌,横下条心来干——老辈里人,那些各式各样巫师,胡说八道得还少吗,爷爷也是个样:住在森林里,见车轮也要磕头求拜……
“嗨!豁出去!”伊格纳齐依奇蛮悍地用尽全力用斧背猛斫“”脑门,根据斫下去那种清脆而不是重浊声响,以及斫后毫无反应情况来看,他猜到是打偏。不应该用这大傻劲儿斫,应该干净利索,击就中。可是再斫第二下已经来不及,现在切都在瞬间决定。他用钩子把鳇鱼钩个正着,差不多已经要把它拖进小船。他已经准备发出胜利号叫,不,不是号叫——他又不是城里孱头,他从来就是渔夫——他只不过是要在这儿船里,用斧背对着鳇鱼鼓起脑盖再来下子,然后轻轻地、得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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