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二话不说,执起桌上支毛笔向相士脸前戳去,噗声打在眼镜片上,相士受惊仰身,连人带椅朝后倒个四脚朝天。她趋前走向相士,他举起双手挡脸防卫,她手叉腰,手指着他鼻子,瞪目怒骂:“呸!你敢吃豆腐?告诉你,是汕头九妹!”左右两旁解签佬纷纷把目光扫射过来。
阿冰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签条,头也不回地沿着文武庙前荷
阿冰识相,立即掏出元交到相士手里,问道:“要该怎做?不要又该怎做?”
相士咳声,接过钞票,道:“既是前世相欠,不要也得要,所以关键是调不调和。至于法子,其实签义已经说得明白,‘莫听旁人说事破’,不必理会闲言闲语,也别理会对方做什、说什,是你自己要要,不仅与别人无关,其实亦与对方无关。”
“要靠自己?那还说什上上签!”阿冰嘟嘴道。
“非也非也。上上签并非指你躺着便可享受珍馐百味,就算是把饭菜送进你嘴巴,你也得咬它吞它,这都要花力气,只不过这力气花得高兴。世间姻缘莫非如此,讲究只是这个地方。”相士道,伸手指下胸口,“万法唯心,夫妻男女都离不开这法门。”
“这是说,即使不相配,只要是自己要便够、便可以?”
是不相信,你要坚持,费力凿开石头,大家不相信也得相信。老蚌含明珠,珠在壳里,其他人看到只是壳,但你相信自己眼光,别人不要你却要,里面珍珠便是你。”
相士说得头头是道,阿冰听得悲喜交集,道:“这说,是人弃取,因为眼光独到?”
相士摇头也点头,道:“独到归独到,终究要忍耐。姑娘,还没讲完呢。除卦头和签诗,还有签文。”
阿冰用焦急眼神催他说下去。相士手边搁着本书,他慢条斯理地翻开其中页,抬下眼镜,阴声细气地念出:“第三十八签求姻缘,咳,听清楚,签文是这样说——
鸳鸯飞入凤凰窝,
相士问:“姑娘你见过鸳鸯吧?”
不待阿冰点头,相士往下说去:“公鸳母鸯,鸳鸯鸳鸯,鸳鸯就是阴阳。公鸳毛色灿烂夺目,母鸯灰不溜秋,其实不太匹配。可是,呵,你别管,鸳鸯成双成对,只羡鸳鸯不羡仙。母不会希望公变丑,公亦没法强迫母变美,各安其位,恩恩爱爱便可以‘飞入凤凰窝’不是吗?如果公或母听别人‘说事破’,那就没戏唱,唯有只影形单。而且跟你说,姑娘,恩爱归恩爱,公鸳非常花心,每年换个老婆……”
“那母鸯怎办?”阿冰吓跳,急问道。
“也是每年换个老公啊,否则哪来这多母鸯让公鸳去选!”相士笑道,眼里尽是调戏神情。
阿冰听后,脸红,连忙低头。相士从上到下打量阿冰通,竟然不怀好意地提议:“话说姻缘之事,慢慢来,别急。依看,们有缘,不如姑娘你今晚到住处,那边比较安静,们深入谈谈?”
莫听旁人说事破,
自是良缘天配汝,
不调和处也调和。
阿冰头雾水,急问道:“哎哟,先生,到底是调和抑或不调和?”
相士合上签书,模棱两可地说:“那得看姑娘你自己要不要调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